我守候昏迷的未婚妻十年,醒來后她卻要嫁給白月光。
她是至寒之體,只有我家傳的純陽針法能救她。
可沒想到,我耗費自己生機換來她睜眼的那天,開口的第一句卻是:
“你師父和我爺爺當年的婚約我不認,你要逼我,我就去死?!?/p>
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手中的藥碗滑落,狠狠摔在地上,開口聲音那般嘶?。?/p>
“杜明月,我為你付出了多少你知道嗎?”
她的臉依舊那般冰冷,甚至連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
“對不起,我和褚楠早就有婚約了,你說個數(shù)我給你錢?!?/p>
聽到這話我笑了,掏出一張面紙擦著手上濺出的藥汁,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杜明月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的命!”
1
我是天下第一杏林圣手的徒弟,師父生前告訴我進京去杜家之女。
她的是天生至寒之體,每次發(fā)病都是我轉(zhuǎn)移到自己身上,替她承擔痛苦。
所以導(dǎo)致我30歲的年紀,已經(jīng)兩鬢斑白。
而不僅僅是杜明月不承認,杜父杜母更是反悔:
“什么婚約?你救了明月,我們給你錢好了。”
聽到這話,我笑了:
“呵呵,我真是瞎了,不是我?guī)煾赶沽搜?,救了你們一家白眼狼?!?/p>
杜母聽我這么說,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再開口已是譏諷之氣:
“你師父救我們家老爺子,我給錢就是了,難道還要搭上我女兒,真是可笑?!?/p>
“呵呵,這人要有自知之明,娶我們家明月,你配嗎?”
我捕捉到了杜家夫婦,那眼底一閃而過的戲謔之色,頓時冷笑道:
“呵呵,是啊。如今你們杜家這么風光,我是高攀不起,告辭了!”
說完之后我直接轉(zhuǎn)身離開了。
師父臨終前告訴我,杜家是遺傳病,每一代都活不過30歲。
他之所以讓我上門娶杜明月,就是因為她正是至陰之體,而我是至陽之體。
我們陰陽調(diào)和,再加上我施以針法輔助,才能救她性命。
可如今她如此對我,那她的死活也與我無關(guān)了。
剛來到大門口,我就碰到白月光。
“哎喲,這不是周醫(yī)仙嗎?”
喬遠辰關(guān)上車門,看向我一臉嘲弄之色。
“哎喲,這不是周神醫(yī)嗎?我真的感謝你把我未婚妻治好了?!?/p>
我沒有理會他,轉(zhuǎn)身就要離開,可沒想到他卻伸出手臂攔住了我。
“讓開!”
我冷冷的說道。
“呵呵,別激動,為了感謝你照顧我明月這么久,我得表示一下?!?/p>
他笑著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然后遞到我面前。
“拿著吧,別客氣,之后我會安排你出國,然后你……”
我抬手打斷了他滔滔不絕的話,冷冷的看著他:
“你以為你是誰還安排上我了?”
“你的錢我不需要,你是怕我還糾纏杜明月吧,呵呵?!?/p>
褚楠看著我笑了笑,轉(zhuǎn)而靠在我耳邊陰沉的說道:
“你以為你是誰?給你錢是我的憐憫,就你個癩蛤蟆還想吃天鵝肉?”
我后退一步躲開他,然后伸手接過他手中的支票。
他見我拿了支票,頓時咧嘴一笑,譏諷道:
“這就對了嘛,拿了錢就滾蛋,以后我不想再……”
2
刺啦!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我將手中的支票一下下撕的粉碎,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開口道:
“我是癩蛤蟆?呵呵,那她的命也是我救的,沒我你就得娶個死人!”
我一抬手,滿天的紙屑飛舞,我不再理會他準備轉(zhuǎn)身離開。
然而我的手臂突然被他一把抓住,褚楠憤怒的聲音傳來:
“真是給臉不要,我看你真是欠揍!”
他一拳向我打來,我側(cè)頭躲避,隨后一拳打在他面門上,頓時血花四濺鼻血橫流。
“住手!”
就在我還有踹上兩腳時,不遠處傳來一聲嬌喝。
抬頭望去,來人正是杜明月。
她一襲長裙,本來大病初愈沒有血色的臉上,如今化了淡妝顯得明艷了許多。
她快步走到我面前,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被她狠狠一推,砰的一聲撞在身后的車身上。
“你怎么能動手打人?”
她彎腰扶起對方,滿臉的關(guān)切,看到這里我心中有一絲莫名的心痛。
想到那日日夜夜,我?guī)退D(zhuǎn)移寒毒,每每只能自己在深夜中咬牙硬抗。
起初我是為了師父的臨終囑托,后來我真的愛上這個女孩。
可現(xiàn)在,她看著對方那滿眼的愛意,讓我不禁胸口發(fā)悶,突然一口血涌了出來。
鮮血掛在我的嘴角,我卻硬生生咽了回去,紅著眼眶看著兩人。
褚楠被杜明月扶了起來,杜明月用手紙捂住他的鼻子,褚楠委屈的說道:
“嗯……明月我好心給他報仇……他卻打我,還說……還說我搶他老婆?!?/p>
聽到褚楠的話,杜明月頓時憤怒的看向我,厲聲斥責道:
“別聽他胡說,我愛的人只有你,我們才是青梅竹馬?!?/p>
說完,她緩緩走到我面前,冷聲道:
“我告訴你,周書硯,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本來我對你還有感激之情,沒想到你是這種人,我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的指尖從我眼前劃過,那聲“滾”讓我不禁面露苦笑。
我看著她,緩緩點了點頭,低聲笑道:
“呵呵,我還真是懷念你躺在床上,不能動不能言的日子。”
她聽到我的話,表情微微一滯,凝目蹙眉。
“你什么意思?”
“呵呵,沒什么意思,我祝二位百年好合!”
3
我笑著拱了拱手剛要離開,卻又被杜明月叫住了。
“跟褚楠道了歉再走!”
聽到這話,我猛然扭頭對上那冰冷的雙眸,聲音微顫:
“道歉,憑什么?”
“就憑你打人了就不對,馬上道歉!”
“算了,他就是看我們在一起心里不舒服而已?!?/p>
一旁的褚楠一邊說著原來,可眼神卻是帶著戲謔之色。
果然,杜明月聽到他的話更來氣了,指著我吼道:
“什么算了,你馬上給褚楠道歉,要么你別想離開。”
我看著她笑了,搖了搖頭對她說道:
“我周書硯六歲上山跟師父學(xué)醫(yī),他把一身本事交于我,唯獨沒教我趨炎附勢。”
“你說什么?什么叫趨炎附勢,你打人還有理了?”
我看著無比憤怒的杜明月,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我守護了十年的人,一朝醒來就把我一腳踢開,這就是你們的道理?”
“他拿錢羞辱我,然后還動手打我,難道我要任他羞辱和大罵?”
“這他媽是什么世道?”
最后一句我怒聲吼了出來,體內(nèi)習氣激蕩,連周圍的車玻璃震得嗡嗡發(fā)響。
杜明月兩人被我突然而來的氣勢嚇了一跳,過了片刻杜明月突然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啊明月!”
褚楠一把抱住她,顯然大病初愈的杜明月被我這一激,身體有些扛不住了。
就在這聲叫喊過后,不遠處一個激動的聲音傳來:
“哎喲,我女兒這是怎么了?”
杜母從遠處跑了過來,看到杜明月癱軟在褚楠懷里,頓時怒聲道:
“褚楠,這是誰把我女兒弄傷了?”
“是他!不僅打我,還吼你姑娘!”
褚楠見來了機會,指著我厲聲呵斥道。
“你敢兇我女兒?別以為你救了她就能無法無天了,來人給我打!”
隨著她的一聲令下,頓時七八名保鏢向我圍了過來。
我冷笑著,看著向我圍來的保鏢,對杜母說道:
“你們杜家非但不感恩,還要趕盡殺絕是嗎?”
“哼,你傷了小楠,又傷了我家明月,打你一頓是便宜你了?!?/p>
就在一眾保鏢向我靠攏時,突然一聲嬌喝再次傳來:
“住手!”
保鏢本欲動手,聽到杜明月的話頓時都止住了手。
她穿過數(shù)名保鏢,來到我面前,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色,整個人更是虛弱不堪。
4
她踉蹌著來到我身邊,我還未開口,啪的一聲傳來。
重重的一巴掌狠狠扇在我的臉上,火辣辣的感覺傳來,扭頭看向面前那美目含怒的女人。
她伸手指著我,胸膛劇烈起伏,足足調(diào)整幾次呼吸后才開口道:
“這一巴掌是我還你的,這錢你愛要不要!”
她把一張支票拍在我胸口,然后轉(zhuǎn)身挽著褚楠的手臂離開了。
我看著胸前飄落的支票笑了,轉(zhuǎn)身步伐有些踉蹌,本就有些蒼老的面容更加滄桑。
我準備離開這里回到師父故居,可臨走時,我卻收到了杜家老爺子壽宴的邀請。
想到我?guī)煾负退磺?,我打算見他最后一面就離開。
杜家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杜家老爺子壽誕自然更是往來無白丁。
可就當我遞上邀請函準備進去時,就看到杜明月挽著褚楠從車上走下來。
“你怎么來了?不是讓你以后別在我眼前出現(xiàn)嗎?”
杜明月冷聲沖我呵斥道。
她今天穿著雪白色的禮服,畫著精致的妝容,這光彩照人的樣子是我十年來不曾見過的。
“我是受你爺爺囑托來的。”
“哼,杜老爺子邀請你?我看八成是你偽造的!”
我聽到褚楠的話,頓時冷笑著晃了晃手中的請柬道:
“哼,是真是假見了老爺子就知道了?!?/p>
在場來往賓客眾多,兩人不好跟我起沖突,只能作罷。
很快,生日宴開始,賓客紛紛向杜老爺子獻禮。
褚楠更是送了一根千年人參,然后看向我露出譏諷之色:
“杜老爺子,聽說您邀請了周書硯,不知道他帶了什么?”
聽到對方的話,杜老爺子頓時眼前一亮,急聲道:
“對了,周先生來了嗎?”
我連忙起身向他拱手道:
“我來了杜老爺子,不過我沒帶任何禮物?!?/p>
我的話音一落,在場頓時一片譏笑聲響起,褚楠更是嘲諷道:
“呵呵,你說給你錢你就拿著,現(xiàn)在窮的連禮物都買不起了?!?/p>
我沒理會他的譏諷,可杜老爺卻開口了:
“無妨,周先生對我杜家的恩情是我欠他們的,對了,你和明月的婚事準備的怎么樣了?”
聽到他的話,我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沉聲回應(yīng)道:
“我和杜明月不會在一起了,以后也是。”
我話音剛落,就聽杜老爺子猛地站起來驚呼道:
“什么?你不能走,你走了明月的病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