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xué)們陡然變了臉色,全都不可置信地看向陳嫣然。
原本挽著她手臂的女同學(xué)瞬間撒開手,不停地在褲子上擦著。
站在她旁邊給她捧臭腳的男同學(xué)也像是怕碰上什么臟東西一樣,迅速地彈開。
學(xué)習(xí)委員第一個跳出來,她臉色通紅,一把揪住陳嫣然的胳膊搖晃,“皮特到底是不是王子?你說清楚!我們可都拒了offer!”
“我媽還等著我拿錢回去治病呢!你可不能騙我們??!”
陳嫣然的瞳孔驟然收縮,隨后猛地甩開她,擺出一副委屈的樣子。
“皮特當(dāng)然是王子!只是他身份特殊,不能隨便暴露?!?/p>
“蘇宜川就是看不得我們賺錢,才跟校長告密說皮特欠學(xué)費!”
她突然拔高聲音,指向我的手指因激動而顫抖,“他就是怕我們?nèi)チ宋鞣沁^上好日子,故意斷我們的財路!”
“他報警就是不想你們?nèi)ベ嶅X,因為他自己沒得到好工作!”
看著她努力辯解的樣子,我想笑卻根本笑不出聲。
心中只剩下一片恍然,原來我喜歡了好幾年的女人,竟然是這種人。
那些一起在操場上散步的日子,那些為著共同的夢想努力的日子,都早就消失在過去。
“斷我們財路?”
一聽這話,體育委員的眼睛瞬間紅了。
他一把推開上前解釋的導(dǎo)員,也顧不得其他,厲聲質(zhì)問我,“就是你搗亂,讓我們不能去西非是吧!”
“我媽剛辭了工作,就等著我出人頭地的,現(xiàn)在你想斷我財路!”
“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就是!”一個染黃發(fā)的男生舉起手機,屏幕上是他剛拒絕的華為offer截圖。
“我為了等嫣然的千萬年薪,把秋招所有機會都推了!你要是敢壞我好事……”
他突然從口袋里摸出折疊刀,刀刃在燈光下閃著寒光,“老子讓你畢不了業(yè)!”
人群像被點燃的火藥桶,數(shù)十雙眼睛因此盯著我,恨不得將我當(dāng)場撕碎一樣。
學(xué)習(xí)委員尖叫著撕扯我的衣領(lǐng):“你是不是跟皮特有仇?故意不讓我們發(fā)財?信不信我讓我男朋友打斷你的腿!”
我卻始終一言不發(fā)。
“都給我住手!”
校長氣得跳腳,一向慈祥的臉早就被憤怒掩蓋,“皮特的簽證昨天就被注銷了!”
“他拖欠學(xué)校8年學(xué)費,還在西非老家有老婆孩子,這些證據(jù),蘇宜川三天前就交給我了!”
“你們現(xiàn)在是做什么美夢呢!”
“是不是瘋了!”
他揚了揚手中的牛皮紙袋,里面掉出幾張照片。
皮特在西非泥屋前抱著孩子的合影,還有他用中文寫的“學(xué)費分期申請”。
陳嫣然的臉瞬間血色盡失,卻仍嘴硬:“偽造的!肯定是蘇宜川P的圖!”
“P圖?”一名警察上前一步,拿出手機展示聊天記錄,“這是皮特跟狐朋狗友的對話?!?/p>
【這些女人都很好騙?!?/p>
【你要是也想來體驗一下,我可以幫你?!?/p>
【這里的女人賤得很,特別我最近上的這個,我連她的名字都沒有記住?!?/p>
【不過我說我是西非的酋長王子,她竟然信了,你說她是不是很蠢?!?/p>
一張張聊天記錄展現(xiàn)在陳嫣然的面前,她臉色瞬間曬白。
我知道她認出來了,那個熟悉的微信頭像就是皮特的。
因為她曾無數(shù)次在朋友圈里秀恩愛。
即使當(dāng)時我還是她的正牌男友,所有人都嘲諷我被帶了綠帽子,甚至還有人在背地里笑話我不行,要不然陳嫣然不會跟黑人跑了。
我還記得那時我被這話氣得發(fā)瘋,我想要找陳嫣然理論,卻正好撞見她跟皮特從酒店出來。
她癱軟在皮特的懷里,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鄙視。
“蘇宜川,看你那廢物的樣子,怎么能有皮特讓我舒服呢?”
“你這樣的就趁早找個老實人娶了吧,我呀,不適合你。”
當(dāng)初陳嫣然鄙夷的樣子和現(xiàn)在驚慌無措的樣子重合,我淡淡道,“證據(jù)都在這里了,你還要狡辯嗎?”
隨后我從口袋里掏出一份文件,正是那家頂級商業(yè)集團的入職合同,年薪千萬的數(shù)字在燈光下格外刺眼。
“擋你們財路?我只是不想看你們跟著騙子去得臟病,像上周跳樓的外語系女生一樣,渾身爛瘡死在異國他鄉(xiāng)?!?/p>
我的目光掃過人群,落在幾個曾和皮特曖昧過的女生臉上。
“你們以為皮特送的非洲寶石是什么?”
“那是他從地攤上買的玻璃珠。至于你們夢想的挖礦高薪……”
我笑著搖了搖頭,“剛才警察說,皮特的部落其實是非法采礦點,上個月剛被當(dāng)?shù)匚溲b組織血洗過?!?/p>
“你們以為他還能生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