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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寧被蛇咬傷,在家養(yǎng)了足足半個月,疼得日夜哭嚎。
宋楓請了大夫,用了藥,效果甚微。
我知道為什么。
那蛇咬的不僅是皮肉,更帶上了陰煞地的穢氣和反噬之力。
尋常藥物,治標(biāo)不治本。
除非她誠心悔過,或者......我親自出手化解。
不管她選哪條,我都等著。
宋楓舔著臉又來了我堂口。
這次沒了上次的懇切,只有壓抑的焦躁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怨毒。
「靜禪?!?/p>
他語氣生硬。
「清寧的傷......你能不能去看看?她畢竟是你的弟子......」
我慢條斯理地擦拭著供桌上的香爐。
「哦?傷還沒好?」
我故作驚訝。
「不是用了藥么?」
「用了,但是根本沒用!」
宋楓聲音拔高,帶著怨氣。
「還越來越嚴(yán)重。靜禪,我知道清寧有錯,但她年紀(jì)小不懂事,你就不能看在我們多年的情分上......」
我停下動作,抬眼看他。
「宋楓,你跟我講情分?」
「你妹妹不聽師命,擅自動法,招來災(zāi)禍,差點(diǎn)害死趙叔和村民,敗壞我門名聲,這筆賬,怎么算?」
「你一句年紀(jì)小不懂事,就想揭過?」
「我堂口的規(guī)矩,是兒戲?」
宋楓被我噎得臉色鐵青,胸膛起伏。
「那......那你要怎樣才肯救她?」
他幾乎是咬著牙問。
我放下布巾,坐回主位。
「兩個條件。」
「第一,她傷好之后,禁足三月,抄寫門規(guī)百遍,靜思己過,未得我允許,不得踏出房門半步,更不得接觸任何香客法事?!?/p>
「第二。」
我盯著宋楓。
「你,親自去趙叔家,為你妹妹的魯莽和差點(diǎn)害死人家磕頭賠罪?!?/p>
「什么?」
宋楓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炸毛。
「讓我去磕頭?」
我語氣不容置疑。
「禍由她起,你身為兄長,管教無方,不該賠罪?」
「若你不答應(yīng),那就讓她繼續(xù)疼著吧。煞氣纏身,潰爛入骨,只可惜了那張臉?!?/p>
我端起茶杯,不再看他。
宋楓站在原地,臉色變幻,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最終,對妹妹的擔(dān)憂壓過了屈辱。
「好,我去!」
「記住?!?/p>
我補(bǔ)了一句。
「誠心實意。仙家看著呢。」
宋楓幾乎是摔門而去。
當(dāng)天下午,宋楓頂著全村人看戲的目光,硬著頭皮去了趙叔家。
據(jù)說,他跪在院子里,磕了三個響頭,聲音干巴巴地賠了罪。
趙叔一家沒給他好臉色,但也沒再為難。
消息傳來,我笑了笑。
起身,畫了一道簡單的化煞符讓宋楓拿去,燒成灰,混著無根水給宋清寧喝了。
效果立竿見影。
這更坐實了宋清寧的不學(xué)無術(shù)和我的真材實料。
宋楓憋屈得要死。
宋清寧則徹底閉門不出,不知是羞于見人,還是在憋著什么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