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侍女按照我的要求,將符合明日賦詩會主持的人都帶了過來。
我命人將發(fā)冠在最合適的兩人頭上戴了試試。
“公主,正合適,想必駙馬也......”
安若話還沒說完,與蘇晴相會的傅沛安突然闖了進(jìn)來。
“沈馥雅你叫這些人來,莫不是想頂替我明日的位置?”
蘇晴見狀,提著裙子跑了進(jìn)來。
“恕民女直言,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這么嬌縱,連圣上的旨意都能改。”
“您可知沛安哥哥為了這次賦詩會付出了多少?您怎能這般隨心剝奪他的努力成果?!?/p>
一旁的侍女與書生想替我解釋,我抬手叫停。
見狀,安若一巴掌將蘇晴打倒在地。
“大膽賤民,我朝平和無戰(zhàn)事是公主用血汗拼出來的,若是把你送到戰(zhàn)場,只怕還沒走兩步路就被人砍死了!”
“當(dāng)今天下無一人敢指責(zé)殿下,你一個(gè)藝伎口出狂言,我看你是不想活了。來人,掌嘴二十!”
“不許!”
傅沛安大喊一聲,紅著眼眶看著我。
“你以為晴兒愿意這樣嗎?她若是有你這般身子和功底,定不比你差!”
我心中隱隱作痛。
我從小也是體弱,宮里只有幼弟,沒有長兄。
為了國家,為了百姓,我也是一道傷一道傷練出來的。
曾經(jīng)引他心痛,抱著我撫慰的種種。
他都忘了。
“再加二十下,一直到院子里沒人聒噪為止。”
他梗住脖子,漲紅了臉,卻不敢多言。
蘇晴身嬌體弱,臉皮薄嫩。
等到四十下結(jié)束,她的嘴角已經(jīng)滲出血絲,腫得厲害,說話都不利索。
“沛安哥哥,晴兒......不疼,為了你,晴兒什么......都敢說?!?/p>
“對不起,晴兒,是我無能?!?/p>
傅沛安心疼地扶她起來。
充滿擔(dān)憂的眼神狠狠刺痛了我。
從前我下了戰(zhàn)場,他哪一次不是親自去接我?
哪怕我只是受了一點(diǎn)小傷,他都很難過。
一定要親自給我涂藥熬藥,妥帖照顧到我痊愈。
甚至為了我少出去打仗,他會想盡一切辦法說和,更不會讓我主動上戰(zhàn)場。
可從他認(rèn)回蘇晴后,不僅再也沒有關(guān)心我身上的傷。
為了彌補(bǔ)她,更是要我去拿軍功換他的人情臉面。
我掐住手心,才沒讓憤怒沖昏頭腦。
恍惚間,蘇晴腰間的一抹亮色晃了我的眼。
我走到她跟前,仔細(xì)端詳著那枚玉佩。
這樣式是傅沛安上次說等我勝利回來后要親手送給我的。
只因那玉佩剛帶上就碎了。
他說定是為我擋了此戰(zhàn)的災(zāi)。
又命人尋找最好最堅(jiān)硬的玉石為我打造玉佩,等我凱旋為我?guī)稀?/p>
可如今卻帶在她身上。
我氣憤不已,叫她把玉佩取下來。
蘇晴委屈,死死攥著玉佩。
“殿下,您什么好的都有,能不能不跟民女搶這個(gè)。”
我冷哼,目光凜冽看著傅沛安。
“不是我搶,是還給我?!?/p>
傅沛安有些慌張。
“馥雅,一個(gè)玉佩而已,你若喜歡,我回頭再給你新的便是。”
“這是晴兒明日去賦詩會彈奏,給她準(zhǔn)備傍身的。”
“你打了她罵了她,這玉佩就權(quán)當(dāng)賠罪吧。”
賦詩會?他都為她做到這個(gè)地步了。
我冷笑著。
“還賠罪?她侮辱公主是死罪,我沒處置她就罷了,你還敢叫她去賦詩會?”
“況且,本公主的東西也不是她這種賤命配擁有的?!?/p>
傅沛安眼里瞬間充滿怒色。
“沈馥雅,你如今怎這般......”
“沛安哥哥,不要為了我和殿下爭執(zhí),公主說得對,我是賤命,身份低微,不配擁有這等貴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