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宴會廳里的人從未見過這種新奇的表演,已經(jīng)褪去恐怖,紛紛掏出了手機。
眾人的嘴臉,跟那段痛苦的記憶重疊,讓我?guī)缀醣罎ⅰ?/p>
“別拍了,你們不準(zhǔn)拍!”
當(dāng)我爬上舞臺,這才發(fā)現(xiàn)逗逗的肌膚已經(jīng)開始潰爛流膿,濃烈的尸臭味遍布整個舞臺。
“我的女兒!”
我喃喃著抱住陶罐,心在滴血。
我的叫喊聲,終于讓我爸和林牧晃過了神。
盡管逗逗臉上被涂抹著濃厚的妝,可他們還是認(rèn)出來了。
那就是他們最愛的逗逗!
“逗逗!”
林牧大喊一聲,沖到了舞臺上,看著慘不忍睹的逗逗,一時間手足無措,抱頭痛哭起來。
而我跌跌撞撞的走過來,死死凝望著那張臉,忽的跌坐在地上,亦是老淚縱橫。
“是誰殺了我女兒!我要你們償命!”
林牧將憤怒轉(zhuǎn)向那群畸形秀演員,一邊撕扯一邊質(zhì)問著。
而我冷眼看著,取過一旁表演的道具,將陶罐砸了個粉碎。
碎片和惡臭的尸水四濺,露出了逗逗的尸首。
尸首四肢俱無,剩余的軀體爛肉翻飛,蛆蟲肆意蠕動著,再跟那顆突兀的腦袋拼接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媽媽來遲了......”
我的感官早已被痛苦麻痹,就這樣將逗逗捧在了懷里。
現(xiàn)場早已亂成一團,甚至有人嚇暈了過去。
晚宴瞬間成了喪宴。
陸靜怡清秀的臉蛋變得扭曲,她快步走上舞臺,擠出一絲笑容。
“誤會,都是誤會,這是俱樂部早就準(zhǔn)備好的,這怎么可能是逗逗呢,逗逗現(xiàn)在還在飛機上呢,大家接著奏樂,接著舞!”
“陸叔叔,林牧哥,你們說是不是?”
陸靜怡看向我爸,可我爸早已呆滯,于是她急忙挽住林牧的胳膊。
沒想到林牧竟一反常態(tài),一把甩開了陸靜怡,有些猙獰的吼道。
“陸靜怡,自己的外甥女你不認(rèn)識嗎?你怎么這么冷血,還能喝的下!”
陸靜怡被吼得花容失色,看著我的眼神逐漸怨毒。
“林牧,聯(lián)系李院長,逗逗一定還有救!”
林牧聽到我爸的話,就要抱過逗逗。
“滾開!你們誰都不準(zhǔn)碰逗逗!”
我甩開他的手,像只護犢的母狼。
我爸見狀痛心疾首,踉蹌著來到我身邊,幾乎是哀求道。
“小曼,聽爸的話,把逗逗送去醫(yī)院!”
見我不為所動,我爸急的將腦袋伏在了我腳邊。
“算爸求你了,爸錯了,爸給你道歉......”
他聲淚俱下,前所未有的失態(tài)。
可在我看來,不過是鱷魚的眼淚。
“你們不配碰逗逗,因為是你們親手殺死了她!”
“逗逗被砍掉四肢、割掉舌頭的時候,你們在哪?現(xiàn)在在這里演什么情深意切,你們不覺得惡心嗎!”
我爸身形一滯,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我。
林牧同樣愣在原地,雙目通紅。
這時,陸靜怡又跳了出來。
“陸曼你是不是瘋了,陸叔叔可是你的親生父親,逗逗也是他的親孫女,你怎么能說這么大逆不道的話。”
“快跪下給他們道歉!”
陸靜怡本以為能討得兩人的芳心,卻不想兩人的面色愈發(fā)難看。
這無疑是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
“究竟是我瘋了,還是有人喪心病狂?難道這一切不都是你們安排的嗎?”
“我的父親,我的老公,你們口口聲聲說愛我,可在你們心里,我甚至不如一個外人!”
“不是的,爸怎么舍得害你們呢!”
“現(xiàn)在首要的是把逗逗送到院長那里。”
我嗤笑一聲,將懷里的逗逗面向他。
“我的好爸爸,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不要在這里惺惺作態(tài)了!”
我爸被嚇得縮了縮身子,一張老臉漲的通紅。
這就是所謂的血脈至親??!
我甚至懶得再跟他們浪費口水,將視線落在了角落里的畸形秀演員。
為首的那人,即便我化成灰也能記得。
就是他,殘害了逗逗,每日蹂躪著我。
“你們,會付出血的代價!”
這跌宕起伏的劇情,讓現(xiàn)場眾人無不興奮,口口相傳下,這豪門怨恨開始在外界發(fā)酵。
“太勁爆了,我說陸家長女怎么突然消失了,原來被人給賣了!”
“臺上的人彘,竟然是陸曼的女兒,這群人真是禽獸??!”
“我看更禽獸的好像是這個陸靜怡,她竟然把俱樂部請過來表演,這不是殺人誅心嗎?該不會其中有她的參與吧?”
眼見人們的議論就要揭開真相,陸靜怡肉眼可見的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