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而且孩子父親一直不出現(xiàn),估計根本不是她老公,她就是個小三吧...”
她們的私語并不小聲,無疑就是在趕我走。
頂著屈辱,我只好去當?shù)厣鐓^(qū)申請喪葬補助,勉強交了個火化費。
捧著小宇的骨灰盒,我心如死灰,在殯儀館外面的橋洞下坐了一夜。
外頭風雨交加,我意識朦朧地昏睡了過去。
醒過來時,顧父顧母竟站在我面前,抹著淚將我扶起來。
“好孩子,你受苦了,小宇出事的事我們已經(jīng)知道了...”
顧父更是悔得捶胸頓足。
“肯定是我家孽障和他養(yǎng)的那個狐貍精背后使的陰招,可恨顧家家主之位已傳給了他,我這把年紀無力與他們制衡...”
原來是他們曾經(jīng)在喪葬業(yè)的同僚,把小宇火化的消息告訴了他們。
他們很疼愛小宇這個孫子,沒能趕來見最后一面,卻見我暈倒在這。
被二老的慈悲之心打動,我不禁悲從中來,給他們看小宇的骨灰。
“我的卡被晨暉停用了,我們小宇連個像樣的葬禮都沒有......”
顧父母勃然大怒,立馬用他們自己的錢給小宇補辦了悼念儀式。
還在最貴的墓園給小宇買了墓地,立了墓碑。
我感激不盡,跪下來給他們磕了個響頭。
“二老這份恩情,我替天上的小宇向你們謝過,他來世定會相報。”
他們體貼地給了我回家的路費,可我剛一開門,
顧晨暉就沖上來,揮舞著手機,甩了我一耳光。
“好啊,你現(xiàn)在手都伸到我爸媽那了,從他們卡里偷錢了是吧?!”
顧父顧母的卡被顧晨暉綁定過,每一筆花銷都會發(fā)送信息給他。
我堅定反駁說沒有,錢是他們自愿花的,顧晨暉他怎么都不信。
因為我之前幫顧父顧母購物,知道他們的支付密碼。
“難怪小宇變得任**狡辯,有你這樣手腳都不干凈的媽,怎么可能教得出善良誠實的小孩?”
顧晨暉惡狠狠地拽住我胳膊,把我丟到車上。
“想要錢是吧,那就給我沒日沒夜地工作去!”
他把我拖到公司,關(guān)進一間狹小的辦公室。
“一天寫不完報告,就一天別想吃飯!”
這些年顧晨暉利用我的科研身份,強迫我為他們公司的醫(yī)療器械寫安全證明報告。
但他們的貨常常不合規(guī)范,卻不容我提出質(zhì)疑。
這次果然也是,貨物的數(shù)據(jù)文件里明顯有致命缺陷。
我用力拍打門板,把外面員工叫過來。
“這報告我不能寫,售賣醫(yī)療設(shè)備不是兒戲,會死人的?!?/p>
我手都拍到紅腫,門外始終一片死寂。
本就精疲力竭的我連著幾天沒有進食,餓得兩眼昏花。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才響起高跟鞋的噠噠聲。
“寧姐,還沒動一個字嗎?”
丁珊居高臨下地站著我面前,精致的臉上露出不加掩飾的譏笑。
“顧總大發(fā)慈悲給你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讓你這‘前科研精英’發(fā)揮點余熱,你怎么還挑三揀四不識抬舉啊?”
我咬著牙勉強睜開眼,死死地盯著她,一字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