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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抬起手腕,指尖劃過細(xì)膩的皮膚。
“我孟家的血脈,全名叫‘聚寶同心血脈’?!?/p>
“你只知前半段,卻不知后半段。”
“它的核心是八個字?!?/p>
“同心則興,背叛則噬?!?/p>
“只要與我同心同德,便可共享我的財富與氣運(yùn),雞犬升天?!?/p>
“可一旦背叛......”
我看著他驟然收縮的瞳孔,笑意更深。
“血脈就會化為‘噬財血咒’,反向吞噬背叛者的一切?!?/p>
“將你所奪走的,連本帶利,加倍收回。”
“前世你害死我之后,之所以還能風(fēng)光數(shù)年,你以為是血咒無效?”
“天真。”
“那是因?yàn)槟阍凇涂铡伊粝碌呢敻桓?。?/p>
“你每花一分不義之財,血咒的力量就增強(qiáng)一分?!?/p>
“你仕途不順,天災(zāi)人禍,國庫空虛......”
“你以為是時運(yùn)不濟(jì)?”
“不,那是血咒在系統(tǒng)性地、從根源上摧毀你的一切。”
“你沾沾自喜的所謂成功,不過是血咒為你準(zhǔn)備的、一場更盛大的祭祀罷了?!?/p>
他面色慘白如紙,身體篩糠般抖了起來。
他想起了前世那些無法解釋的“意外”,想起了那些悄無聲息散盡的家財。
“那長公主呢!她也參與了!為什么她沒事!”
我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長公主?”
“她也配?”
“我從未愛過她,也從未將她視作‘同心’之人?!?/p>
“血咒,是這世上最忠誠的詛咒?!?/p>
“它只懲罰被愛過的、最親密的背叛者?!?/p>
“傅青珩,恭喜你?!?/p>
“這份‘殊榮’,普天之下,只屬于你一人。”
此時,一直沉默的蕭徹走了上來。
他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傅青珩的心臟上。
“你以為,一切都只是巧合?”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癱軟在地的傅青珩,聲音里沒有一絲溫度。
“我的母親,是聽昔母親的族妹?!?/p>
“她同樣擁有旁支的‘聚寶血脈’,也同樣......遭人背叛算計,郁郁而終?!?/p>
“我這一生,都在暗中調(diào)查血脈的秘密,并以此追查當(dāng)年害死我母親的元兇。”
“前世,聽昔被你熔于金庫的那一晚?!?/p>
“我本想救她,卻終究晚了一步?!?/p>
“只能眼睜睜看著你,將她推進(jìn)那熔金地獄?!?/p>
“也正是那一晚,我徹底鎖定了長公主一派,就是害死我母親的兇手。”
我接上他的話,眼中是復(fù)仇的火焰。
“所以,我重生后,第一個找的人,就是他?!?/p>
“因?yàn)樵谶@世上,只有我們兩人,背負(fù)著同樣的血海深仇?!?/p>
“也只有他,知道這血脈背后所有的秘密?!?/p>
傅青珩終于明白,他兩世的汲汲營營,他自以為是的重生優(yōu)勢,他所做的一切算計......
都不過是在一個早已布好的、橫跨兩代人恩怨的天羅地網(wǎng)中,徒勞掙扎。
他不是輸給了我的重生。
他是輸給了自己對力量的無知和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