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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雨的母親,那個一直在我家扮演著溫順角色的保姆,此刻終于撕下了偽裝。
她尖叫一聲,猛地沖過來。
她一把將我推向一旁,力氣大得驚人。
我踉蹌幾步,手及時扶住了旁邊的餐椅,才勉強穩(wěn)住身體。
她看都沒看我一眼,徑直奔向還在捂著臉抽泣的顧小雨,將她護在懷里。
她心疼地摸著顧小雨迅速腫起的臉頰,猛地回頭,聲音尖銳:“你憑什么打小雨!”
“不就是一點錢嗎!你家難道缺這點錢?你至于動手嗎?”
我冷笑出聲,扶著椅子站直了身體:“既然只是一點錢,那你怎么不給你女兒出?”
保姆的臉色瞬間漲成了豬肝色,嘴巴張了張,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我太清楚了,我父親每個月付給她的薪水,在整個保姆行業(yè)里都屬于頂尖水平。
區(qū)區(qū)一頓飯的錢,她不是拿不出來。
她們母女,不過是貪得無厭,想把我當成予取予求的血包。
保姆自知說不過我,眼神里的怨毒幾乎要化為實質(zhì)。
她惡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最終只能攙扶著還在假惺惺掉眼淚的顧小雨,灰溜溜地躲回了她們的房間。
我拿出手機,指尖在屏幕上飛快滑動,下單了幾個最新款的微型攝像頭。
第二天是學校的散學典禮。
我一走進教室,就感受到一道充滿恨意的視線死死地黏在我身上。
是顧小雨。
她今天化了厚厚的妝,試圖遮蓋臉上還未完全消退的紅腫,反而欲蓋彌彰。
我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舍給她,徑直回到自己的座位。
散學典禮一結(jié)束,班里的氣氛立刻活躍起來。
一群同學立刻嘰嘰喳喳地圍到了顧小雨的身邊。
“小雨,我們?nèi)ツ膬喊??你不是說要請客嗎?”
“對啊對啊,地方定好了嗎?我好期待??!”
顧小雨被簇擁在中央,臉上的表情卻無比僵硬。
我抱著臂,好整以暇地欣賞著她的窘迫。
她媽肯定是給了她錢的,但最多不會過幾千塊。
這點錢,連她平時常去的那家高檔餐廳的門都進不去,更別提宴請全班了。
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她擠出一個笑容:“那個……真不好意思啊各位?!?/p>
“我家最近出了點急事,資金周轉(zhuǎn)不開,所以……”
她的話還沒說完,周圍的熱情就迅速的冷卻了下來。
大家臉上的期待變成了失望。
“???這樣啊……”
“那好吧……”
顧小雨趁機拉住了平時跟她走得最近的幾個跟班,急忙補充:“雖然不能請大家了,但我們幾個小姐妹還是可以去吃一頓的。”
剩下的大部分同學都垂頭喪氣地三三兩兩散開了。
我看著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她那個平時為幾十塊錢都要斤斤計較的媽,這次為了女兒的面子倒是舍得下血本。
可惜,顧小雨的胃口早就被養(yǎng)得太大了。
幾千塊錢,對她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
這時,一個男生湊到了我的座位旁邊。
是班里的體育委員,林峰,平時跟我關(guān)系還算可以。
“哎,你知道顧小雨到底怎么回事嗎?”他一臉八卦地問我。
我看了他一眼:“不,我不太清楚。”
他眼珠子一轉(zhuǎn),壓低了聲音。
“我猜她就是裝的!平時那么高調(diào),怎么可能突然沒錢了?”
“肯定是騙我們的,我看她就是不想請客?!?/p>
“我想揭穿她,你有什么內(nèi)幕消息嗎?”
他一臉期待地看著我。
我挑了挑眉,心中有了計較,便透露了幾條信息給他。
林峰聽得眼睛發(fā)亮,一拍大腿。
“我就知道!”他大喜過望地對我抱了抱拳,“謝了!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
傍晚,我慢悠悠地逛完街回到家。
門口的快遞箱里,正是我昨天訂的攝像頭。
我將它們?nèi)〕鰜恚任业闹讣咨w還要小。
我關(guān)上房門,不緊不慢地在幾個關(guān)鍵地方都植入了一枚。
做完這一切,我把最后一個攝像頭植入了保姆和顧小雨的房間里面。
剛從房間里出來,就聽見玄關(guān)處傳來了鑰匙開門的聲音。
緊接著,是一陣怒氣沖沖,又急又重的腳步聲。
是保姆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