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藥的我蹲在墻角。
胸口不規(guī)則的心悸讓我的手腳既麻木又刺痛。
在一陣昏沉沉中我睡了過去。
半夜,我是被餓醒的。
我沒有開燈,畢竟開不開都一樣。
還未走到廚房,就聽見客廳傳來的異響。
衣料的摩挲聲混著絲襪的裂帛聲,聲聲入耳。
“你輕點,齊恒就睡在樓下。”
“瀟瀟,你不知道我究竟有多想你?!?/p>
聽見這些,我的第一反應竟然是想逃跑。
慌亂之下,我碰倒了花瓶,成功地驚動了他們。
張延滿是不悅的聲音從我身后傳來。
“誰啊?齊恒?有時候我真的懷疑,你是不是裝瞎,你不覺得你有時候真的很多余嗎?!?/p>
“齊恒,我在山腳幫你租了套房子,還雇了一個保姆照顧你,明天你就搬走吧。”
鹿瀟的聲音帶著未褪去的情欲,不用眼睛我也知道她此時此刻的臉有多紅。
我一聲未吭,轉身去房間收拾東西。
半道上,膝蓋還重重磕到了桌角。
身后傳來的譏笑讓我的腳步越走越快。
我自己的東西并不多,鹿瀟給我買的東西我都留下了,包括那枚婚戒。
看到我埋頭整理東西,她不忍開口。
“天黑了,明天再搬也可以?!?/p>
“黑與不黑,對我來說有什么區(qū)別。”
我的話讓鹿瀟有了惻隱之心,可一想到張延,她就又收回了自己的心軟。
我沒有按照她的話去山腳的房子。
而是買了一張大巴的票回了鄉(xiāng)下。
山路十八彎,下了大巴是一個好心的大叔送的我。
鄉(xiāng)下的房子又舊又破,我草草收拾了一下就躺了上去。
沒有地方是比家更安心的。
我沒想到家里的收音機還能用,更沒想到在里面聽到了鹿瀟的名字。
“著名黑天鵝舞蹈女演員鹿瀟近日被粉絲偶遇在某某金店與一男子購買婚戒,推測好事將近?!?/p>
“男帥女美,希望粉絲可以祝福他們?!?/p>
我又倒回去聽了一遍,確定說的是鹿瀟。
在外人眼里,鹿瀟是單身的形象,她向來以我是她助理的身份露面,也會搪塞我說,日子是兩個人一起過得,別的人知不知道根本不重要。
“我是名人,你是素人,我是為了保護你?!?/p>
可現(xiàn)在的她卻明目張膽地帶著張延出現(xiàn)在公眾視野中。
仿佛我們之間的那幾年全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
很快,我的電話就響個不停,全是陌生的號碼。
那些我素未謀面的人更是給了我狠狠一擊。
“我就說只有這樣的男人才能配的上瀟瀟,你這個沒有邊界感的助理建議馬上辭職!”
“麻煩你遠離我們?yōu)t瀟好嗎,真不知道為什么瀟瀟要選你當助理?!?/p>
她們這么罵我,無非是因為前段時間我下車時拉了鹿瀟的手。
而這樣推波助瀾的人,除了張延沒有第二個人。
電話響了一夜。
可其中卻有一個號碼打了不下十遍。
我心平氣和地接通了電話,對面的聲音既焦急又擔憂。
“齊先生,您的心臟負荷嚴重,建議您立刻住院治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