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色未改。
是啊,這可是我親弟弟啊。
而房間中等待的文飛揚本以為會等來那個記憶中從來都心疼他的我。
或者是我又籌措出的一包銀子。
但直到手臂大小的燒火棍狠狠砸向他的右腿時他才明白他想錯了。
「我姐是花魁??!你們怎么敢這么對我?姐!阿姐!??!」
他驚恐的大喊著。
但一聲脆響過后,他整個人已經(jīng)癱倒在了地面上。
只捂著他的斷腿不斷的哀嚎著。
但樓里的打手們可沒有半分要可憐他的意思。
拖著他猶如拖一條死狗一般的他扔出了門外。
走之前還放話說,他若敢再來。
下次可不就只是斷一條腿了。
文飛揚嚇的涕淚橫流,連忙掏出自己懷里最后的兩個銅板托好心人把自己送回了家。
他不知道的是。
他斷腿的時候我就在門外靜靜的聽著。
他叫的每一聲阿姐,都是在嘲笑我前世的愚蠢。
其實他們早知道我的近況。
也知道我在過著什么生不如死的日子。
可除了每月的來信要錢。
他們不曾來看過我一次。
多可笑啊。
弟弟。
那這樣,也就不要怪阿姐斷了你的青云路了。
身有殘缺之人者,不可科舉為官。
這才是我非要龜奴打斷文飛揚腿的原因。
他此后也嚇的果然不敢再來。
而一年一度的花魁游行也要開始了。
上一世的我并未參加,只因為我私藏賞銀的事被人告密。
我被老鴇賞了二十鞭子,當夜就起了高熱。
直到半個月后才能勉強下的了床。
而自此我也淪為了樓里的笑柄,一夜由當紅花魁掉到了最低階的花娘去。
我撫著唇上的艷色輕笑。
更重要的是。
上輩子妹妹文楚楚嫁的是威遠將軍府的庶子。
這已然是高攀了。
而很少人知道,明日正是威遠大將軍遠征平叛歸來的日子。
而花魁花車游行,也恰好會經(jīng)過那條主干道。
春光明媚,但人更比花嬌。
不少百姓都湊熱鬧的擁在一起,來看這一年一度的花魁盛事。
鮮花裝飾的巨大花車上。
其他花魁們皆是戴著自己最華貴的珠寶,換上自己最絢麗的衣裙。
以求最大程度的博人眼球。
只有我一身素衣,在其中格格不入。
隱晦間,甚至還收獲了不少他人譏諷的眼神。
可突然──
「威遠將軍到!閑人速速退散!」
大批銀家士兵從城門口沖了出來,正好跟花車迎面相撞。
人群驚亂的情況下,巨大的的花車被推搡的搖擺不定。
上面的花魁們也被顛的嬌呼聲一片。
「救命~」
不慎之間,我從花車上重重跌落,眼看就要砸向地面。
一只有力堅實的大掌重重攬過我的腰,讓我有些狼狽的跌進他的懷里。
我抬起頭撞進男人幽深的黑眸里。
花車上漫天的花瓣飄落。
紛紛揚揚的落于我跟他的肩頭。
抓到你了。
當今最為大權在握,被稱為西北殺神的威遠大將軍──楚肖。
也是上輩子我那庶子妹夫的親生父親。
過了三日,喜笑顏開的老鴇就來告知我。
我被人用高于百倍的贖金贖出。
眼下終于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