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卻支撐不住,我又趴下去了,一次兩次,我終于狼狽的開了門。
我用前身慢慢拖著身子向前爬,好不容易下了樓,求好心人幫我送到學校。
可一切都遲了,超過半個小時,視為棄考。
我氣血攻心,暈了過去,可畢竟是家事,我奶也僅僅被口頭教育。
警察勸我向前看,大不了復讀。
奶奶如愿為我報了家門口的中專學校,還美其名曰這就是命,我接受不了落差,得了抑郁癥。
爸媽說這是矯情病,不用治,奶奶說她有法子。
她笑瞇瞇的領著滿臉橫肉的一個中年男子來到我的房間,他身上散發(fā)著難聞的腥氣。
我被迷暈,剩下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等我醒來,木已成舟,奶奶笑的合不攏嘴:
「你這孩子有福了,奶奶算了,他屬相和八字和你最和,嫁過去包你大富大貴?!?/p>
我不愿意,卻被爸媽摁在屋里:
「你都是他的女人了,還想怎樣?老老實實待著,人家還沒嫌棄你是坐輪椅的,給了十萬,你還挑上了?!?/p>
我看著身體上的痕跡,惡心到想吐,最后從樓頂一躍而下。
我滿眼恨意的看著走過來的奶奶,決定不再多管閑事,我倒要看看,奶奶怎么把我們家作沒有。
我換上笑臉:
「奶,我弟餓了,我要去給他做飯。」
我奶趕忙催促我:
「快去,快去,我去開窗,可不能餓著我的寶貝孫子?!?/p>
我奶開完客廳的窗戶還不夠,走到爸媽房間幫他們開窗,又叮囑弟弟一定要開窗:
「菩薩保佑,今年我們家財源廣進?!?/p>
夜晚,我回到自己房間,確定門窗都關好才敢安心睡覺。
果然,半夜臺風如約而至,門外呼呼作響。
這次臺風威力大的離譜,上一世我們同小區(qū)沒關窗,各種家電都被吹倒。
沒過一會兒,我就聽到重物墜地的聲音混著各種噼里啪啦的破碎聲。
奶奶在外面拍著門喊我:
「李晗,你要睡死了嗎,快過來扶著電視?!?/p>
我慢悠悠起床,看見奶奶正費力的想要扶正電視,旁邊的古董花瓶卻突然也歪了。
我奶伸手去夠,晚了一步,我爸淘來的花瓶碎在地上。
同時她扶花瓶的時候卸了力,電視直直砸向她。
地上可都是花瓶的碎片,壓在上面看著就疼。
奶奶痛苦的大叫:
「我的腿啊,你個死丫頭愣著干嘛,趕緊把我拉出來?!?/p>
我裝作手足無措的樣子,急的去喊我弟,巴不得她再痛苦一會兒。
我裝模作樣的拍著門,里面卻只有痛苦的呻吟聲。
我又返回去找奶奶:
「完了,完了,我弟不開門,他不會出事了吧。」
「我剛剛好像聽到我弟弟在叫,他不會被砸暈了吧。」
我重復著這幾句話,不斷問我奶怎么辦,卻一點行動的意思也沒有。
我奶痛苦極了,說話都不利索了,痛苦的支支吾吾。
我裝作聽不清,繞到后面要扶電視柜。
一邊把自己的重量壓上去,一邊抱怨:
「奶,好重,我抬不起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