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師椅的尖角撞到腰上,我疼得幾乎昏厥。
謝宴南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喬寧!你爹出事都是咎由自??!欺負柔兒算什么本事?”
他摟著喬柔輕言安慰,不知說了什么,哄得對方破涕而笑,才松了口氣。
我揉著腰慢慢站起,目光淡漠。
若是以往,看到這一幕我必定會黯然神傷。
可重來一次,父親才是我最重要的人。
第二天清晨,謝府下人敲鑼打鼓進了門。
喬柔鳳冠霞帔,被喜娘牽著,慢慢走出房門。
父親強撐病體,不顧我的阻攔執(zhí)意相送:
“再怎么說,也是我相府二小姐,為父仍是她的靠山?!?/p>
謝宴南見到喬柔,歡喜的迎了上去。
甚至失禮的握住對方素手:
“太好了,你終于成了我的妻?!?/p>
“差一點,我們就要被奸人所害被迫分離?!?/p>
意味不明的眼光落在我身上,所有人都在悄悄指責我因為一己之私壞人姻緣。
父親被謝宴南輕蔑的眼神刺激,忽然猛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踉蹌倒下。
謝宴南見此冷哼一聲:
“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女,都是虛張聲勢的好手。”
有人小聲問道:“若是真的怎么辦,喜事豈不是要變喪事了?”
謝宴南騎在高頭大馬上,頭也不回:
“那也是他罪有應得?!?/p>
我死死地盯著他的背影,恨不得食其骨啖其肉。
為什么?!
我明明成全了他和喬柔,他卻還不放過我!還不放過父親!
這一次,父親足足昏迷了三天。
我轉(zhuǎn)身正欲給他喂藥時,卻看到他不知何時睜開了眼。
青筋暴起的手顫抖著覆過來:
“寧兒,是為父對不起你?!?/p>
“不該榜下捉婿,害你受人嘲笑?!?/p>
我搖了搖頭,強撐起一抹笑:“沒事?!?/p>
屋外,小廝扯著嗓子喊道:
“二小姐攜姑爺回門。”
喬柔打扮貴氣,面色紅潤,顯然謝宴南這幾日對她十分上心。
“姐姐。”
喬柔笑意盈盈,像沒長骨頭似得依在謝宴南身上。
“今日回門,特來請安,父親如何了?”
我站在父親門口擋住去路。
看著她身上喜慶的衣裳,神情不冷不淡:
“沒什么事你們便回吧?!?/p>
喬柔還沒說話,謝宴南便先冷笑出了聲:
“喬寧,我們來看父親,是看得起他?!?/p>
“事到如今都是他自作自受,險些拖累柔兒沒了娘家,柔兒大度不怪你們,但我可忍不下這口氣?!?/p>
喬柔瞬間紅了眼,扯著謝宴南的袖子軟聲軟氣:
“是我不好,你別為了我和姐姐置氣,不然父親又要傷心了?!?/p>
謝宴南緊皺的眉頭瞬間軟了下來。
喬柔輕輕走來:
“姐姐,你就向宴南哥哥道個歉吧,如今父親重病不起,以后喬府還得靠夫君撐起門檻呢?!?/p>
她眉梢?guī)е靡?,湊近耳旁?/p>
“姐姐若是要進門,還得給我敬茶呢?!?/p>
話音剛落,她啊的一下驚呼出聲。
往后踉蹌幾步,摔倒在地。
一根細細地簪子插入腹中,血色浸染。
“姐姐,我好心勸你,你為何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