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的狼人殺女神說媽媽違反了她的游戲規(guī)則。
爸爸敲下法官錘說:“違規(guī)玩家必須受罰!”
許洛阿姨笑著拉起媽媽:“走吧,懲罰時間到哦。”
我扒著門縫偷看,媽媽被銬在懺悔椅上漸漸不動了。
許洛阿姨哼著歌給她蓋白布:“狼人永久禁賽啦~”
我嚇瘋了,光腳撲向控制臺拽爸爸衣袖:
“爸爸!懺悔椅在吸媽媽的氣!你快去救媽媽!”
爸爸反手甩開我一巴掌將我扇倒在地:“再胡鬧連你一起懲罰!”
“你媽就是輸不起逃游了!滾開!”
爸爸帶著許洛阿姨走后,舅舅和警察叔叔趕來,看到媽媽的慘狀都紅了雙眼。
后來爸爸摟著許洛阿姨驗收新桌游吧,他語氣不耐:“你媽呢?玩消失玩夠了沒?”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爸爸,媽媽已經(jīng)死了?!?/p>
1
爸爸又逼著我和媽媽跟他們直播玩狼人殺游戲。
許洛阿姨甩出一張獵人牌,紅指甲戳在媽媽面前。
“法官大人~”她歪頭沖爸爸笑,“阮晴姐偷看牌了呢?!?/p>
爸爸手里的法官錘“咚”地砸在桌上。
“違規(guī)玩家必須受罰?!?/p>
媽媽臉色唰地白了:“顧沉,我沒有......”
“規(guī)則就是規(guī)則?!卑职执驍嗨?,對許洛點頭,“帶她去儲藏室接受懲罰?!?/p>
許洛阿姨一只手拿起直播的手機,另一只手一把拽起媽媽的手腕,指甲陷進她肉里:“走吧阮晴姐,懲罰時間到哦?!?/p>
我滑下椅子想跟他們過去,爸爸伸手拎住我:“小孩不準看?!?/p>
可我還是偷偷跟了過去,從門縫里偷看。
媽媽被爸爸綁在那張黑色皮椅上,手腕腳腕都扣著金屬環(huán),。
爸爸彎腰按了個紅色按鈕,椅子突然“嗡”地震動起來。
媽媽的頭猛地往后仰,胸口劇烈起伏。
“顧......沉!放、放開、我!我、我......”
爸爸卻一個眼神都沒有分給媽媽,對著許洛阿姨說:“今天早點結(jié)束直播吧?!?/p>
許洛阿姨將直播鏡頭對準表情痛苦的媽媽,“違規(guī)玩家接受懲罰了哦,大家不用擔心,這只是節(jié)目效果,今天的游戲直播就到此結(jié)束了,謝謝大家的禮物,我們下次見哦~”
直播間禮物特效不斷,彈幕也滾動個不停。
“狼人殺女神的直播果然還是那么真是有趣!”
“洛洛跟顧總太配了,夫妻搭檔,干活不累?!?/p>
“椅子上這個女的演技還行啊,這表情看著跟真在受罰似的。直播效果拉滿!”
“洛洛女神我們下次直播再見!顧總再見!”
關(guān)了直播后,許洛阿姨嬌笑著鉆進爸爸懷里,手放在了微微凸起的肚子上。
“沉哥,你答應過我的,我懷了你的孩子你就跟她離婚,這棟房子也會給我~”
許洛阿姨紅指甲戳著媽媽慘白的臉:“反正你早膩了她,對吧?”
爸爸捏了捏許洛阿姨的臉:“放心,答應你的我肯定做到。我先出去,你放開她吧?!?/p>
說完爸爸就放開許洛阿姨朝門口走來。
我怕爸爸看見我不聽話跟來后又要打我,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爸爸拉開門瞥了眼呆傻的我,沒再多說什么就往剛剛游戲的客廳去了。
他走遠后我才漸漸活了過來。
我急忙再次看向儲藏室里。
許洛阿姨不僅沒有把媽媽放開,還又按了下按鈕。
媽媽抖動的幅度更厲害了,臉上的表情也更加痛苦。
她的嘴唇在動,可我聽不見聲音。
許洛阿姨哼著歌,把一塊白布蓋在媽媽臉上。
“阮晴姐,你這張臉我看見就想吐呢,你以為我會輕易放過你嗎?你就在這好好接受懲罰吧。”
眼看著許洛阿姨要出來了,我慌忙藏到花盆后面。
她走遠后,我沖進去拽媽媽的手,涼的。
白布下媽媽的眼睛緊閉著,像是睡著了。
“爸爸!媽媽不動了!”我轉(zhuǎn)身去客廳找爸爸,拖鞋都跑掉了。
爸爸正在收拾卡牌,頭也不抬:“你媽裝可憐。”
“不是裝的!媽媽她......”
許洛阿姨突然從背后捂住我的嘴:“小朋友撒謊鼻子會變長哦?!?/p>
她手上沾著媽媽的口紅香味,聞得我想吐。
爸爸終于抬頭看了眼掛鐘:“十點了,晝星該睡覺了。”
“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沉哥,阮晴姐不會又賭氣從后門跑了吧?!?/p>
爸爸把我拎起來往臥室走,“你再鬧就把你關(guān)起來?!?/p>
許洛阿姨在玄關(guān)穿外套:“沉哥,我們?nèi)ネ饷娉燥垺!?/p>
爸爸居然笑了:“等我?!?/p>
他把我扔進兒童房,反鎖了大門。
我努力踮腳,透過窗戶看見他們開車走了。
媽媽的包還掛在玄關(guān),手機在茶幾上亮著。
我光腳跑到儲藏室。
媽媽還在椅子上,白布隨著呼吸......
等等,沒有呼吸,白布根本不動。
我顫抖著掀開一角。
媽媽嘴巴張著,臉頰上還有淚痕。
我踮腳碰碰她的臉,比我愛吃的冰激凌還冷。
“媽媽?”我晃著她的胳膊,金屬環(huán)的鏈子嘩啦地響,“醒醒,爸爸走掉了......”
門口突然傳來鑰匙的轉(zhuǎn)動聲。
我嚇得鉆到椅子底下。
許洛阿姨踩著高跟鞋走近,每走一步我的心跳就快一分。
她掀開白布拍了拍媽媽的臉。
“真能演。本來我找借口回來是想放了你的,既然睡著了那就在這呆著吧?!?/p>
媽媽垂下的手蹭過我頭頂。
我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出聲。
2
儲藏室的門關(guān)上了。
我蹲在椅子下面,聽見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遠,然后是汽車引擎發(fā)動的聲音。
他們真的走了,就留媽媽一個人在這里。
我爬出來,踮腳去夠媽媽垂著的手。
她的指甲還是粉色的,和早上一樣,可是現(xiàn)在冷冰冰的。
“媽媽......”我拽了拽她的袖子,“我們回房間睡覺好不好?”
媽媽不理我。
白布蓋著她的臉,我不敢再掀開。
客廳的燈還亮著,我跑去拿媽媽的手機,想給舅舅打電話。
可是屏幕鎖了,需要密碼。
我試了媽媽的生日,不對。
試了爸爸的生日,也不對。
試了我的生日,手機解鎖了。
第一條消息是爸爸發(fā)的:游戲而已,你又玩離家出走是吧?
下面還有許洛阿姨發(fā)的語音,我沒敢點開。
我翻到通訊錄,找到“阮舟”,按了撥打。
嘟——嘟——
“喂?晴晴?”舅舅的聲音語氣急切,“你在哪?顧沉那王八蛋是不是又縱容許洛欺負你們了!”
“舅舅!”我鼻子一酸,“媽媽睡著了,我叫不醒她了......”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了兩秒。
“晝星?”舅舅的聲音變了,“你在家?你爸呢?”
“爸爸和許洛阿姨去吃飯了......”我抹了把眼淚,“媽媽在儲藏室,她不動了。”
“待著別動。”舅舅打斷我,“我馬上過去?!?/p>
電話掛了。
我跑回儲藏室,趴在媽媽腿上。
以前我生病的時候,她總是這樣抱著我,說“星星不怕,媽媽在”。
可現(xiàn)在媽媽的腿好硬,像冰涼的金屬。
門鈴響了。
我沖去開門,舅舅帶著兩個警察叔叔站在門口。
“晝星,這兩位是警察叔叔?!本司硕紫聛?,聲音很輕,“你帶他們?nèi)フ覌寢?,好不好??/p>
我點點頭,拉著警察叔叔的手往儲藏室走。
一個警察叔叔掀開白布,突然倒吸一口氣。
另一個叔叔立刻掏出對講機:“法醫(yī)和現(xiàn)場組,立刻過來?!?/p>
舅舅抱起我,不讓我看,可我還是看見了。
媽媽嘴角有白沫,面部表情猙獰,我好想意識到了些什么。
警察叔叔摸了摸媽媽的脖子,搖頭:“至少兩小時了?!?/p>
舅舅的眼睛紅的發(fā)狠。
“打電話給顧沉?!彼е勒f。
警察叔叔撥了爸爸的電話,開了免提。
“喂?”爸爸的聲音懶洋洋的,背景音是許洛阿姨的笑聲。
“顧先生,我們是派出所的。請您立刻回家一趟,關(guān)乎著您妻子阮晴。”
電話那頭傳來嘈雜的音樂。
“她又報警了?”爸爸冷笑,“告訴阮晴,玩這種把戲沒意思?!?/p>
“顧先生,您妻子已經(jīng)去世了。”
“放屁!”爸爸突然提高聲音,“她不就是想逼我回家嗎?你們都被她收買了?”
舅舅一把搶過手機:“顧沉!晴晴的尸體就在儲藏室!你他媽還是人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阮舟?”爸爸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冷,“你聯(lián)合阮晴跟我演戲?”
“顧沉!你跟你的小三一起害死了晴晴!你們害死她了!”
警察叔叔接過電話:“顧先生,法醫(yī)初步判斷是機械性窒息,我們需要您配合調(diào)查?!?/p>
“調(diào)查個屁!”爸爸的聲音帶著嘲諷,“阮晴給了你們多少錢?”
電話突然掛斷。
警察叔叔皺眉:“他掛了?!?/p>
舅舅緊緊抱著我,全身都在發(fā)抖。
警察叔叔蹲下來問我:“小朋友,你看見誰對你媽媽做什么了嗎?”
我點點頭:“爸爸先按了一次紅色按鈕,許洛阿姨后來又按了一次......媽媽就不動了......”
舅舅突然一拳砸在墻上。
“阮晴姐,演夠了就起來收拾東西搬出去哦,沉哥已經(jīng)將這個房子給我了?!?/p>
許洛阿姨的語音突然從媽媽手機里外放出來,是我不小心碰到了。
整個屋子突然安靜了,舅舅的臉色白得嚇人。
警察詢問爸爸媽媽和許洛阿姨的關(guān)系,舅舅如實回答。
許洛阿姨是爸爸直播公司里的狼人殺游戲主播,爸爸和網(wǎng)友稱她為狼人殺女神。
爸爸喜歡玩狼人殺游戲里的法官,也喜歡許洛阿姨,經(jīng)常陪著她直播游戲,甚至明目張膽地告訴網(wǎng)友他們是情侶。
媽媽曾為了給我一個完整的家庭嘗試各種辦法挽回爸爸,可是都沒有效果。
爸爸已經(jīng)變了,他厭惡我和媽媽。
3
警察叔叔剛走,家里的電話就響了。
舅舅去接,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顧沉?!彼戳嗣馓幔澳愕戎?!”
“阮舟,你們演夠了沒有?”爸爸的聲音冷得瘆人,“讓晝星接電話?!?/p>
舅舅看了我一眼,我搖搖頭,往他身后躲。
“你嚇到孩子了?!本司艘а?。
電話那頭的爸爸不耐煩地嘆氣。
“晝星?!彼蝗唤形颐?,聲音壓得很低,“你知道報假警是犯法的嗎?”
我愣住了。
“你媽媽根本沒死,你們合起伙騙爸爸回家,對不對?”
他的語氣越來越兇,“你才五歲,誰教你撒謊的?是不是你舅舅?”
舅舅一把搶過電話:“顧沉!晴晴的尸體現(xiàn)在就在法醫(yī)中心!”
“尸體?”爸爸冷笑,“硅膠模型吧?阮晴為了逼我回去,連這種下作手段都用上了?”
電話那頭傳來“啪”的一聲,像是爸爸拍了下桌子。
“我最后說一次,讓阮晴別白費功夫了,我不會回去!”
舅舅直接掛了電話。
媽媽都死了,爸爸還是陪在許洛阿姨身邊,不愿回家。
我的手心全是汗,指甲掐進掌心里,疼得我想哭。
“舅舅......”我小聲問,“爸爸為什么不信?”
舅舅蹲下來抱住我,他身上有雨水和煙的味道。
“因為他是個混蛋?!?/p>
舅舅把我?guī)Щ亓怂募遥@一晚沒有媽媽陪我睡覺了。
第二天早上,門鈴響了。
快遞員放了個粉色盒子在門口,上面貼著星星貼紙。
“顧晝星小朋友收~”
舅舅警惕地拆開盒子,突然罵了句臟話,一把捂住我的眼睛。
但我還是從指縫里看見了。
那是個迷你懺悔椅模型,椅子上躺著個穿白裙子的娃娃。
娃娃的嘴角涂著白顏料,脖子上纏著細細的紅線。
盒子里還有張卡片:
“晝星你看,這像不像你媽媽呀!”
舅舅氣得手發(fā)抖,直接把盒子扔進垃圾桶。
可半夜的時候,我偷偷把它撿回來了。
我把娃娃藏在枕頭底下。
這樣媽媽就能陪我睡覺了。
4
第二天我迷迷糊糊走出臥室。
“晝星?!本司苏驹陂T口,手里拿著我的小書包,“咱們?nèi)ネ馄偶易滋?。?/p>
我搖搖頭,把娃娃的碎片塞進口袋:“我想等媽媽......”
舅舅的眼眶突然紅了。
他蹲下來抱住我,抱得好緊。
“媽媽不會回來了?!彼穆曇粼诎l(fā)抖,“但舅舅會保護你?!?/p>
我們剛走到樓下,黑色轎車就攔在面前。
爸爸從車里走出來,西裝筆挺,像平時去上班一樣。
許洛阿姨跟在他后面,紅裙子刺得我眼睛疼。
“阮舟。”爸爸冷笑,“拐帶我女兒,夠判三年了?!?/p>
舅舅把我護在身后:“顧沉,你他媽還是人嗎?晴晴的尸體還在......”
“夠了!”爸爸突然暴怒,一把推開舅舅,“你們編這種謊話惡不惡心?”
“我很快要和洛洛去驗收新的桌游吧,沒空陪你們玩這種無聊的游戲?!?/p>
許洛阿姨彎腰沖我笑:“晝星,爸爸給你買了新玩具哦~”
她手里拿著個精致的盒子,上面扎著蝴蝶結(jié),跟昨天收到的一樣。
我不要!
我想往舅舅身后躲,爸爸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
“跟我回家?!?/p>
我疼得眼淚直掉,舅舅沖上來要把我搶回去,卻被兩個穿黑衣服的保鏢攔住。
“顧沉!你他媽敢!”
爸爸抱起我塞進車里,許洛阿姨貼心地關(guān)上車門。
透過車窗,我看見舅舅被黑衣人按在地上,嘴角流血。
“舅舅?。?!”
爸爸捂住我的嘴:“閉嘴,再叫就把你關(guān)禁閉!”
車沒開回家,而是停在一棟白色大樓前。
門口寫著“陽光兒童行為矯正中心”。
穿白大褂的叔叔笑著迎出來:“顧先生,這就是您女兒?”
爸爸點頭:“妄想癥,需要緊急干預?!?/p>
我拼命掙扎:“我沒??!媽媽真的死了!許洛阿姨把她......”
爸爸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再說謊?”他掐著我下巴,“你媽教你的這些小把戲,我不想再聽到。”
白大褂叔叔嘆氣:“典型的幻想癥...需要電擊治療。”
他們帶我進了一個房間。
房間正中央,擺著一把小型懺悔椅。
和那天吸媽媽氣的椅子,一模一樣。
白大褂叔叔把我按在懺悔椅上,手腕和腳踝扣上冰涼的金屬環(huán)。
“小朋友,說謊的孩子要接受懲罰哦?!彼χ{(diào)整電極片,貼在我的太陽穴上。
爸爸站在玻璃窗外看著,許洛阿姨靠在他懷里觀賞著這一切。
“爸爸!”我掙扎著喊,“媽媽真的死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開始治療?!卑职謱︶t(yī)生點頭。
下一秒,電流竄過全身。
我的牙齒狠狠咬住舌頭,血腥味炸開。
眼前閃過媽媽被白布蓋住的臉,還有她垂下的手。
“說!”醫(yī)生湊近我,“你媽媽是不是自己離家出走了?”
我搖頭,電流再次襲來。這次我尖叫出聲,椅子劇烈震動,像那天媽媽掙扎時一樣。
“晝星?!卑职值穆曇魪睦壤飩鱽?,“承認撒謊,就放開你?!?/p>
眼淚糊住視線,我看見許洛阿姨在窗外對我做口型:
“原來你媽媽是死了!”
5
醫(yī)生按下第三次電擊時,我尿褲子了。
溫熱的液體順著椅子流到地上,我又羞恥又害怕。
爸爸突然皺眉,轉(zhuǎn)身要走。
許洛阿姨拉住他:“沉哥,心軟看不得了?”
他甩開她的手:“畢竟是我女兒,別玩太過了?!?/p>
許洛阿姨朝醫(yī)生使了個眼色,醫(yī)生扯開我衣領(lǐng),把電極按在我的鎖骨上。
“最后一遍,你媽在哪?”
我抽搐著吐出帶血的唾沫:“在......在......”
監(jiān)控攝像頭閃著死寂的光,像媽媽再也閉不上的眼睛。
電流第四次竄過身體時,我連哭的力氣都沒了。
醫(yī)生揪著我的頭發(fā)逼我看許洛阿姨剛發(fā)給他的儲藏室監(jiān)控回放。
屏幕里媽媽在椅子上抽搐,許洛阿姨笑著調(diào)整氧氣閥。
“這是假的。”醫(yī)生舔了舔煙漬牙,“你媽媽活得好好的?!?/p>
我看到視頻右下角的時間:23:14,平安夜。
那是媽媽在我身邊最后的時間。
突然,走廊傳來巨響。
“警察!不許動!”
舅舅踹開門沖進來,身后跟著三個穿制服的叔叔,醫(yī)生嚇得電極片都掉了。
“晝星!”舅舅用外套裹住我,手抖得無法解開金屬環(huán),警察叔叔直接撬開了鎖。
我癱在舅舅懷里,看見他手機屏幕亮著。
舅舅告訴我,這是法醫(yī)報告,媽媽尸檢那頁標著紅字:機械性窒息,他殺。
舅舅把手機摔到趕來的爸爸腳下:“顧沉!你他媽自己看!”
爸爸撿起手機,劃了兩下。
他臉色突然慘白,抬頭看向還在播放的監(jiān)控回放視頻。
畫面里,許洛阿姨俯身在媽媽耳邊說:“沉哥說...違規(guī)玩家得永久退場哦?!?/p>
爸爸的西裝袖口蹭到屏幕上的血跡,那是從我嘴角滴下去的。
“怎么會......”他后退兩步撞到墻,“她怎么會真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