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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似乎傳來了咆哮聲,他對著話筒連連稱是。
“是,是!我明白!我馬上照辦!”
他掛斷電話,快步走到我面前,哆哆嗦嗦地解開了我的手銬。
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聲音都在發(fā)虛。
“凌小姐,誤會,都是誤會。顧家那邊出了點急事,想請您......請您回去一趟。”
他甚至不敢抬頭看我的眼睛。
我一言不發(fā),站起身。
警車再次發(fā)動,但這一次,我是車上最尊貴的客人。
車窗外,京北的夜空清朗,唯獨顧家莊園的方向,烏云壓頂,電閃雷鳴。
我能清晰地看到,那棟豪宅上空,黑色的怨氣和敗運像一條條毒蛇,瘋狂地纏繞收緊。
車剛在顧家大門口停穩(wěn)。
不等警員下車,車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拉開。
顧建城和顧晏臣父子倆,直愣愣地站在瓢潑大雨里,昂貴的西裝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說不出的狼狽。
雨水順著他們慘白的臉往下淌。
顧建城扒著車門,看著我,像是在看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大師!”
我下了車,冰冷的雨水打在我身上,我卻毫無感覺。
我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那棟被黑云籠罩的豪宅,曾經(jīng)的氣派輝煌,如今只剩下末路窮途。
“看來,你們開始信了?!?/p>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無法質(zhì)疑的重量。
顧晏臣渾身一震,嘴唇哆嗦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大師,求您......”
顧建城還想說什么,我漠然地看著他。
“求我?”
“當(dāng)初是誰,要把我扔出去的?”
顧建城再也撐不住,他一把抓住旁邊還在發(fā)愣的顧晏臣,膝蓋一彎,竟“撲通”一聲,直直地跪在了我面前的泥水里!
“大師!求您救救顧家!是我們有眼無珠!是我們罪該萬死!”
顧晏臣被他父親拽著,屈辱地跪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靈魂。
雨水沖刷著他英俊的臉,沖刷著他那可笑的自尊。
我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現(xiàn)在知道錯了?”
“晚了?!?/p>
我吐出兩個字,像是在宣判他們的死刑。
“這不是天災(zāi),是人禍?!?/p>
“是你們一次次的傲慢和愚蠢,親手撕毀了契約?!?/p>
“你們自己忤逆了天道,現(xiàn)在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