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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霧滿身疲憊地回了家。
她咬著牙,用鑷子取出嵌進皮肉里的陶瓷碗碎片。
每取出一片,她就疼得兩眼一黑,額間冒出冷汗。
等到全部取出來,她已經(jīng)完全停下來,靠在沙發(fā)上喘著氣了。
她足足花了兩個小時,才包扎好傷口。
她以為漫長的一夜到這時就結(jié)束了,終于可以去休息了。
誰知道,她父母突然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把她綁上了車。
許霧被拉到了許家祠堂里。
許父對著她的膝蓋,就是一腳。她被迫跪在了許家十八代祖宗的面前。
許母的巴掌隨之而來,扇得她眼前直冒金星,“你個孽障!竟然對自己的妹妹和親外甥下手!你簡直豬狗不如!”
許霧吐出一口血沫,死死盯著許父許母,“你們就不問問許苗和天天對我做了什么?”
許母一口斷定,“就苗苗和天天還能對你做什么?肯定是你的錯!”
“有一個問題,我一直很想知道為什么。我明明是你們親生的,為什么你們就要偏心許苗?”
許母輕輕一笑,“就因為你是個災星!我懷上你那天,我出門就被車撞了!誰知道你命大,就這樣還沒被撞死!”
竟然因為這樣一件小事。她就被認定為災星,從小就被區(qū)別對待。
她只穿許苗不要的衣服,只能用許苗剩下的文具,就連吃飯,她都要讓許苗先選。
她沒有感受過一天父母的愛。
許霧聽著,心痛到麻木,眼淚已經(jīng)流盡了。
許父拉住還想說話的許母,“少跟她說這些有的沒的。她做了錯事,就該認罰!”
“上家法!”
許霧點點頭,淡淡道:“是該上家法了。斷絕親子關(guān)系,把我從許氏族譜除名,要上什么家法?”
她即將離開京海,永不會再回來了。
在離開前,她要把這些聯(lián)系全部切斷。
許母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許霧,你在說什么?你是瘋了嗎?”
許父亦是震驚道:“別以為你用這種方式就可以威脅我們!還是乖乖受罰,跪上一夜吧!”
許霧卻是掙扎著站了起來,走到了受刑的位置,直直跪下。
她表情淡然,聲音里滿是堅定,“想要許家族譜除名,需將血肉之軀還給父母!”
說著,她掏出一把匕首,用力割破了手腕。
鮮血頓時濺在了地上,是刺目的紅!
她又抽出了一條長鞭,遞給了許父,“開始吧。99鞭后,我與許家再無關(guān)系?!?/p>
許父握上了長鞭,“我看你要裝模作樣到幾時!”
許父壓抑著怒火,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了許霧身上。
第一鞭,許霧想起五歲那年,她因和許苗搶一個冰淇淋,被許父許母關(guān)在門外,一天沒吃飯。
第二鞭,許霧想起十歲那年,她和許苗一起發(fā)燒了,許父許母卻是圍著許苗轉(zhuǎn),讓她自生自滅。
第三鞭,許霧想起十八歲那年,她被迫嫁給西班牙的富商,許苗卻是出國留學。
......
第九十九鞭,許霧的背上已經(jīng)沒有一塊完整的皮肉,鮮血徹底染紅了她的衣服。
她再也直不起身,趴在地上,仍舊執(zhí)著地說道:“族、族譜......除名......斷、斷絕關(guān)系......”
她的視線逐漸模糊。
在她暈過去的前一瞬,顧嶼川闖進了祠堂,“霧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