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我脫下油皮衣,直接去了村委會辦公室。
這一次,沒有我拼死撈上來的“尸體”,沈宴從假死變成了失蹤。
但我清楚,接下來針對我的陰謀,分毫不會少。
我必須仔細復盤前世的每個細節(jié),準備迎接那場狂風暴雨。
算著覃塵紅差不多該帶著人找上門了,我才從角落里站起身。
上一世,我就是因為獨自一人待在家里,才被他們輕易地捆走。
孤立無援之下,我只能任由他們栽贓陷害。
所以這一次,我直接走進了村委會辦公室。
辦公室里坐滿了村干部和生產隊隊長。
和我一起的趙老四和王強也赫然在列。
我找了個角落坐下,靜靜等待。
果然,沒多久,院外就傳來了覃塵紅殺豬般的哭喊:
“陳念!你給我滾出來!”
“你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害死了自己的丈夫,你根本就不配做人!”
話音未落,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地推開。
覃塵紅在沈家長輩的簇擁下,出現在門口。
和上一世一樣,她一看見我,身后的幾個沈家壯丁就想上來抓我。
但早有準備的我,在他們動手前,就已經躲到了村長身后。
在村委會鬧事,就是不給干部面子。
不等我開口,村長已經板著臉喝道:
“你們是什么人?這里是村委會,要撒野去外面撒!”
說著,村長還真讓民兵把門給堵上了。
覃塵紅紅著眼睛,指著村長身后的我喊道:
“什么叫我們撒野?是陳念沒有良心,為了霸占家產,故意害死了我小叔子!她就是個魔鬼!”
“你們讓開,我們今天就是來找陳念討個公道的。”
覃塵紅以為她這么一鬧,村干部們就會把我交出去。
但她沒想到,她越是這樣,干部們越是將我護在身后。
我看到覃塵紅眼中閃過錯愕神色,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譏諷。
“覃塵紅,你說我為了家產害死自己的丈夫?你可有證據?”
覃塵紅冷哼一聲,“你要證據是嗎?我這就給你!”
說著,她和上一世一樣,從懷里掏出了一樣東西。
“這就是證據!”
我接過那封所謂的證據仔細端詳,差點笑出聲。
上一世,我悲痛欲絕,根本沒心思看這玩意兒。
我只顧著反復說沈宴沒有生育能力,卻忽略了去審視覃塵紅拿出來的東西。
這一次,我看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張嶄新平整連個褶子都沒有的信紙。
標題是遺書,上面的字跡確實模仿得很像沈宴。
內容和上一世大同小異,都是說我不堪不孕之辱,性情大變,多次與他爭吵,若他遭遇不測,必是我所為。
但我很快就發(fā)現了破綻。
我捏著那張平整干爽的信紙,問道:
“覃塵紅,你說這是沈宴落水前寫的遺書,那為什么這張紙一點水淹的痕跡都沒有?”
“更何況,昨晚真正確認沈宴失蹤的人,是我!”
我的話音剛落,民兵隊長王強立刻將遺書拿了過去。
只看了一眼,王強就粗著嗓子說:
“這簡直是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