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開雙手擋在糧倉入口前,拿出手機準備報警。
徐恬恬卻一把搶過扔進土里,狠狠踩了一腳。
看著屏幕上裂開的蛛網(wǎng),我心中的怒火越燃越烈。
攥緊的拳頭,好幾次想揮到徐恬恬囂張的臉上。
但一想到領(lǐng)導(dǎo)千叮嚀萬囑咐我,千萬不要因一時之快誤了災(zāi)民的生計。
我強壓下心中不快,忍氣吞聲道:
“一個潑婦,秦家給你點顏色,真當自己能開染坊了?”
徐恬恬被我的話噎得滿臉通紅,大聲呵斥挖機師傅們:
“瞪大那么多雙狗眼當擺設(shè)呢?都給我挖她!”
話音落地,數(shù)十輛挖機調(diào)轉(zhuǎn)方向朝我挖來。
我閃躲不及,整個左臂被挖得鮮血直流。
見我身上出了血,挖機師傅一臉淡然。
“趕緊走吧蘇小姐,這里不是你能來的地方。我們也是聽命行事?!?/p>
“是啊,整個京城誰不知道徐小姐是秦先生的朱砂痣。得罪了她,你是真進不了秦家的門?!?/p>
“都訂婚了怎么還不會做人,這種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就過去了。非要較真啊,小心秦先生當眾退婚!”
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數(shù)落著。
好像我能嫁給秦墨寒,是十八輩子修來的福份一樣。
見我不說話,徐恬恬以為我怕了。
她雙手環(huán)抱笑著從挖機中間走出來,抬腳想踹我胸口。
我趁機抓住她的腳腕,猛地往一旁甩去。
就在徐恬恬即將撞上大樹的瞬間,一道黑影從我身邊閃過。
下一秒我的肩胛骨傳來劇痛。
我吃痛跪在地上,抬眼對上將徐恬恬攬在懷里的秦墨寒。
他居高臨下,睥睨我:
“你就是跟我相親的那個鄉(xiāng)巴佬?”
黏膩的鮮血從我指縫間流出。
可秦墨寒只是淡漠瞥了一眼,就關(guān)切地問候徐恬恬。
“傷到哪里了?怎么樣?痛不痛?”
男人貼心揉著對方的臉蛋。
轉(zhuǎn)頭間,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睛,瞬間變成兩道鋒利的視線落在我身上。
“我有沒有說過,讓你別廢話,聽她吩咐。”
咬牙切齒的一句話,好似要將我剝層皮下來。
我忍痛起身,這才將秦墨寒這個人看了個清楚。
鼻梁挺立丹鳳眼,加上高挑的身材,在人群里確實算得上好看。
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我強壓怒火,冷靜地陳述事實:
“秦墨寒先生,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了解清楚事情的經(jīng)過,再想想如何處理——”
“行了,別廢話?!?/p>
我的話沒說完,被對方再次打斷。
他蹙眉,滿臉不耐煩地盯著我。
目光里還帶著股令人不舒服的審視和打量。
“蘇淼是吧?我秦墨寒行事,還輪不到你一個鄉(xiāng)野村婦來教。
“別仗著自己是我爺爺看中的人,就想在京城只手遮天。
“我要你現(xiàn)在,像狗一樣爬過來,給恬恬磕頭道歉?!?/p>
我現(xiàn)在才知道。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笑。
這門親事,是他爺爺用自己僅剩的時日,向我媽賣慘求來的。
如今我連他家門都還沒進。
他卻為了別的女人,不分青紅皂白讓我像條狗一樣給人磕頭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