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排在他前面的周正周硯回頭,正好看到周既白往旁邊服裝店沖過去的身影。
兩人沒有絲毫猶豫,拔腿跟上。
玻璃門上的鈴聲發(fā)出發(fā)出脆響,許向晚笑著抬頭。
“歡迎光——”
“許向晚!”
“媽媽!”
周既白跟周正周硯站在她身前,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許向晚的笑容瞬間凝固,慢慢落了下來。
父子三人皆是紅了眼眶,周既白伸手將她拉了出來,聲音微啞:“許向晚,你好狠的心?!?/p>
“媽媽,我們好想你啊......”
許向晚的視線快速略過周既白,在周正周硯身上定了幾秒,又自然移開。
她表情沒有任何波瀾,聲音禮貌疏離:“我這邊是賣女裝的,請你們離開?!?/p>
周正周硯渾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許向晚。
周既白緊抿著唇,眼神復雜:“晚晚,你......”
話沒說完,門口的鈴聲再次響了起來,許向晚轉身迎了上去,沒再給他們一個眼神。
周正周硯想上前,被周既白攔住了,三人站在角落里,皆是貪戀地看著許向晚。
第一天開業(yè),進店的客人絡繹不絕。
許向晚跟兩個店員都忙得不可開交,父子三人也被人 流擠出店外。
他們沒有離開,周既白買了點吃的,三人們在門外等到晚上。
等到店鋪打烊,收拾好的店員先回家,許向晚在清點今天的收入,周既白帶著兩個孩子進來了。
這一會,三人竟有些詞窮。
如今的許向晚,跟三年前那個疲憊無神的全職家庭主婦,已經(jīng)不是同一個人了。
她氣場強大,自信閃耀,像一顆被拂去塵土的明珠。
這樣的許向晚,讓周既白既心動又心痛,心中翻涌的情緒最終只化為一句:“晚晚,我們知道錯了,跟我們回家吧?!?/p>
“是啊媽媽,我們錯了?!?/p>
“媽媽,對不起?!?/p>
空氣再次安靜下來,三人眼中希冀的光落在許向晚身上。
許向晚清點完最后一筆賬,將抽屜鎖上,才抬頭看向他們父子三人。
語氣淡淡的:“周既白,我們三年前就離婚了,我們之間哪里來的家?”
她的實現(xiàn)又落在周正周硯身上:“是你們說不要我當媽媽的,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們的媽媽了,江雅月才是?!?/p>
她拿起包:“我要閉店了,請回吧?!?/p>
她越過三人,擦身而過的時候,周既白抓住了她的手腕:“晚晚,沒有江雅月。你走之后,我們就把江雅月趕走了,她陷害你的那些事情我也全都知道了。”
“晚晚,對不起,三年前都是我的錯,你走之后我們都后悔了,這幾年家里沒有女主人,一直在等你?!?/p>
“晚晚,你能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媽媽,以前是我們不懂事,很多事情都是江雅月那個壞女人挑唆的,你原諒我們吧!”
“媽媽,家里不能沒有你,你回來吧!”
三人不錯眼地盯著許向晚,屏息等待一個答案。
許向晚緩緩搖頭,再回頭看他們時,那雙平靜的眼眸染上點點嘲諷。
“周既白,江雅月不是你心心念念、不顧道德也要走在一起的女人嗎,你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是因為發(fā)現(xiàn)她的真面目,知道她是個壞女人了嗎 ?”
她輕笑一聲:“等我三年?你不用裝出一副委屈深情的樣子,你對我有多少情義你我都心知肚明。這三年,你是沒有發(fā)現(xiàn)比我更好用的保姆吧?”
“不是的......”
周既白紅著眼,想解釋自己在她離開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早在不知不覺中習慣她愛上她,想解釋這三年沒有一天不在想著她。
可許向晚已經(jīng)將視線落在周正周硯身上,語氣低沉下來:“周正周硯,三年前,你們十歲了。”
“十歲的孩子,該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該知道保護自己的媽媽了。”
“你們從出生就是我自己的帶的,出生的時候才四斤,總是生病,所以我一刻不敢松懈,處處管著你們......”
許向晚眼眶微紅,有些哽咽,她停頓了下,舒了口氣。
兩個孩子是她上輩子跟這輩子永遠的痛,哪怕早已決定放下,但提起過往,情緒還是忍不住起了波瀾。
她再次平靜下來:“你們可以不喜歡我,但不能惡意傷害我,因為我永遠不會原諒你們,也不會再接受你們?!?/p>
周正周硯如遭雷擊,眼淚瞬間落下。
許向晚沒有半分動容:“離婚的時候我就把你們給了周既白,以后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不要再來找我了。”
“不——”
兩人看著面若冰霜的許向晚,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媽媽,上前一步拉扯著她。
門口鈴聲伴隨著一聲暴躁的怒喝:“你們在干什么!不要欺負我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