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公司上的事情而已,我們不談了,回去吧好不好?”
我看著他那雙溫柔得都快要溢出來的眼睛,說不出一個字。
宴知行永遠也不會知道,曾經(jīng)愛他如命的薛聲聲,克服自己的應(yīng)激障礙走出陰影,一點一點學(xué)會了唇語和英語。
所以剛才他們所有的談話,我都一清二楚。
我清楚了當年的車禍是為了討好時安,清楚了他不愛我,只是把我當成他和時安的愛情小丑。
我清楚,原來他身邊所有人,都承認時安才會是未來的宴夫人。
我清晰地聽見心口有什么碎裂的聲音順著助聽器傳入耳中。
宴知行將我徹底失溫的掌心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眉眼彎彎,
“聲聲,我吹吹,就不冷了。”
可是我清楚看到時安穿著絲襪的腿在茶幾下順著宴知行的西裝褲腿一路往上。
宴知行松開我的手,下一秒時安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他揉了揉我的發(fā)頂,
“公司出了點事,我臨時去一趟,乖?!?/p>
說完便起身離開。
不消片刻,時安也跟著他離開。
我沒有離開,而是跟著時安的步伐,走到了輪船廊道的盡頭。
門虛掩著,宴知行正抱著時安瘋狂擁吻。
我應(yīng)該要離開的,可怎么也挪不動步子,全身失力被釘在原地。
我將助聽器猛地一下拿出來扔在地上,不停地用腳去踩。
助聽器的零件被我踩得七零八落。
可那些喘息聲和汽車轟鳴聲混在一起好像怎么都不會消失。
忽然,手機響起消息提示音。
【尊敬的薛聲聲小姐,您預(yù)訂的車禍假死程序?qū)⒃谒氖诵r后啟動,如退訂請輸入TD。】
這幾天積壓在心口的委屈終于找到了一個爆發(fā)口。
我踉蹌起身,一路沖回房間將行李箱從床下拉出來。
剛把行李箱合上的那一瞬間,時安忽然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她的脖頸間,赫然掛著方才拍賣下來的那枚人魚淚。
原來拍下來不是為了哄我開心,而是送給時安的新婚禮物啊。
她將空落落的行李箱隨手推翻,拽住我的衣領(lǐng)。
我被她扯得呼吸困難,她卻揚起唇角,高高在上,
“薛聲聲,幾年不見你還是這么窩囊???”
“剛才在門外,你不是都親眼看見聽見了嗎?”
“高一的車禍是阿宴為了我制造的,三天之后你和他的婚禮上新娘也是我,薛聲聲,我都為你感到可憐?!?/p>
時安將我耳朵上的助聽器拽下來,扔到樓下。
我掙扎著想下樓,那是我最后一個配型的助聽器了。
可是下一秒,時安抓住我的衣服,
“不過沒關(guān)系,明天你就可以去死了?!?/p>
隨后,帶著我一起向樓梯直直倒了下去。
還沒反應(yīng)過來,我和時安就已經(jīng)摔在階梯口。
“薛聲聲,你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