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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地驚醒。
肚子里像有什么利器一下一下割著我的子宮。
我出了一身冷汗,摸了摸肚皮,濕的,全是冷意。
天已經(jīng)黑透了,整間屋子空蕩蕩的,沒有人。
孕婦暈倒,他們居然連120也不幫我打一個,讓我一個人在房間自生自滅。
我咬牙撐著身體坐起來,痛得一陣陣冒出黑星星。
“寶寶,”我忍著淚,輕輕撫著肚子,“別怕,別著急,我們馬上就離開這個地方......離開這個狠心的爸爸。”
我一步步挪下床,鞋都沒穿好,整個人都在抖。
腦子里空空的,只剩下“醫(yī)院”“孩子”“快點(diǎn)”。
可我剛推開房門,就聽見一聲模糊的呻吟,從隔壁傳來。
我一愣,整個人如墜冰窟。
“你確定......溫文熙不會出事吧?”沈菲菲的聲音,嬌滴滴的,帶著一絲興奮后未褪的喘息。
他沉默了幾秒,說:“沒事......她挺能忍的,大著肚子跑外賣都沒出事。”
“可她要是知道我一直在這里,她會瘋的吧?你真的......是想讓我留在這兒?”
“本來......就是讓你住進(jìn)來的,你說讓她以為我們偷情,算不算也是一件報復(fù)?”
他們笑得親密又殘忍。
我站在黑暗里,扶著墻,冷得發(fā)抖。
肚子又一陣刺痛,我?guī)缀豕蛄讼氯ィ狸P(guān)都在打顫。
我沒有生氣,也沒有哭。
我心里一片死寂。
甚至想更快地離開這個地方。
可我沒控制好,腳下一踉蹌,撞到了角落的小花架,發(fā)出“砰”一聲響。
那邊頓時靜了下來。
幾秒后,門打開了,沈菲菲穿著松垮垮的吊帶裙,頭發(fā)蓬亂,脖頸上紅痕未散,嘴角還帶著余韻未盡的笑。
她看到我,愣了一下,隨后居然還帶著一點(diǎn)輕快的調(diào)侃:“哎呀,你醒啦?”
周明遠(yuǎn)也跟著走出來,身上的衣服扣子都還沒扣整齊,一副剛被撞破好事卻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沒有說話,只是扶著墻緩緩挪步,臉色煞白,步履踉蹌。
“你去哪兒?”沈菲菲擋在我面前,笑瞇瞇地說,“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不能亂跑啊?!?/p>
“我要去醫(yī)院?!蔽业赝鲁鲞@幾個字。
沈菲菲卻皺了皺眉頭,似乎對我的態(tài)度不滿意:“去什么醫(yī)院???你們孕婦就是玻璃心,小小動靜就嚇成這樣?!?/p>
她說著,轉(zhuǎn)身走進(jìn)廚房,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出來:“你看,這是我媽家祖?zhèn)鞯陌蔡ニ?,喝了就不會痛了,不用去醫(yī)院折騰。”
我聞到那藥的味道,一陣反胃。
我下意識后退半步,聲音虛弱卻堅定:“我不喝?!?/p>
沈菲菲看了周明遠(yuǎn)一眼,眼角一個細(xì)微的眨眼,似在示意。
周明遠(yuǎn)似乎猶豫了一瞬,但還是走上前,語氣冰冷:
“文熙,別鬧,不就是摔了一下,去醫(yī)院做什么,喝藥就行了,我們什么條件你也知道?!?/p>
我聞言,氣笑了,又開始了,他又在演戲。
我轉(zhuǎn)身也不想管他們怎么說,徑直就要往外走。
而下一秒,他們竟然一左一右伸手拉住我,沈菲菲還用瓷碗試圖將湯湊到我嘴邊:
“真的,文熙,這藥很好,我弟妹喝了都保胎成功了——你是不是還懷疑我啊?”
我掙扎,腦袋拼命晃動:“我不要喝!放開我!”
周明遠(yuǎn)不耐煩道,“你懷的是我的孩子,難道我還能害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