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我開始了我此生最大的一場豪賭。
賭注，是我自己，和我的女兒。
在許勝美的“監(jiān)視”和安安的“喂藥”下，我“瘋”得越來越厲害。
我開始對著空氣說話，時而大笑，時而尖叫。
“蝴蝶……好多蝴蝶……在飛……”我呆呆地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
顧庭琛推門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
“洛惜？”他試探地叫我。
我緩緩轉(zhuǎn)過頭，眼神空洞地看著他，隨后，臉上露出孩童般純真的笑容。
“你是誰呀？你長得……好像我畫里的人。”
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我突然指著墻角，發(fā)出驚恐的尖叫：“蛇！有蛇！別過來！別過來！”
我揮舞著手臂，用力轉(zhuǎn)動輪椅想要逃離，輪椅重重地撞在墻上。
“洛惜！”他快步上前按住我的肩膀，聲音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你看著我！沒有蛇！什么都沒有！”
我停止掙扎，迷茫地看著他，然后伸出手，輕輕撫摸他的臉。
我的聲音，溫柔而詭異。
“別怕，我會保護你的。等我的爸爸……我的英雄爸爸回來了，我們就安全了。”
聽到“英雄爸爸”四個字，顧庭琛的身體，徹底僵住了。
他緩緩松開手，后退了兩步，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痛苦、愧疚、釋然……種種情緒在他臉上交織。
他轉(zhuǎn)過身，背對著我，望著窗外。
“這可能……就是天意吧。”他喃喃自語。
“你變成這個樣子，忘了所有痛苦，甚至……都不認得我了。也好。”
他的語氣，最終變得冰冷而堅定。
“這樣也好。我會照顧你一輩子?！?/p>
他大步流星地離開房間，門被重重地關(guān)上。
我緩緩抬起頭，臉上所有的瘋癲和迷茫瞬間褪去，眼中的恨意，如同淬了火的鋼。
好戲，就要開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