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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時(shí)剛過。
傅承宇的院子里,突然傳來一聲凄厲到不似人聲的慘叫。
“啊——!”
緊接著,是桌椅被掀翻的巨響,和女人驚恐的尖叫。
“承宇哥!你怎么了!你別嚇我!”
傅承宇三十歲的生辰,就在今夜。
詛咒,如期而至。
“我的臉!我的臉好痛!好癢!”
“血!為什么我流了這么多血!”
傅承宇癲狂的嘶吼聲,隔著一堵墻,依舊清晰可聞。
他瘋狂地發(fā)現(xiàn),他懷里那具嬌軟的身軀,那個(gè)他視若珍寶的沈芙蓉,她身上的“太陰之氣”,對(duì)他身上的詛咒,沒有絲毫作用!
他的身體,像是被烈火焚燒,皮膚寸寸干裂,七竅之中,不斷有黑色的血液涌出。
“假的!你是假的!”傅承宇一把推開嚇得花容失色的沈芙蓉,赤紅著雙眼,像一頭發(fā)瘋的野獸。
“沈清月!一定是沈清月那個(gè)毒婦搞的鬼!”
他想起來了!今天也是沈清月出嫁的日子!她嫁給了那個(gè)病秧子傅言洲!
他跌跌撞撞地沖出新房,拍打著我和傅言洲的院門,聲嘶力竭地嘶吼著。
“沈清月!開門!救我!”
“我知道是你!你這個(gè)毒婦!你故意的是不是!”
“只要你救我!我讓你做正妻!我把沈芙蓉那個(gè)賤人休了!我什么都答應(yīng)你!”
院門被他拍得震天響,下人們的驚呼聲,亂成一團(tuán)。
而我,正與傅言洲在房?jī)?nèi),感受著他因我而徹底平息下來的血脈。
傅言洲將我緊緊抱在懷里,在我耳邊落下細(xì)密的吻,愉悅地輕笑出聲。
“大哥的慘叫聲,真是悅耳。”
他抬起我的下巴,眼底滿是寵溺。
“清月,解不解氣?”
我看著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解氣。
怎么會(huì)不解氣?上一世我所承受的痛苦,我要他百倍千倍地償還!
“言洲,我會(huì)不會(huì)……太惡毒了?”我輕聲問。
他卻吻了吻我的眼睛,溫柔地說:
“不會(huì)。我的清月,是天底下最善良的姑娘。是他們,把你逼到了這一步。”
“你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用想,一切,有我。”
門外的嘶吼聲,漸漸弱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傅督軍和整個(gè)傅家上下的驚慌失措。
第二天,天還沒亮。
少帥傅承宇瘋了的消息,就像一陣狂風(fēng),席卷了整個(gè)北地。
傅承宇的瘋狂,像打開了一個(gè)缺口。
傅言洲蟄伏多年,早已布下的天羅地網(wǎng),在這一刻迅速收攏。
那些沈芙蓉自以為隱秘的證據(jù),連同她與孫督軍的私通,都在傅言洲的刻意引導(dǎo)下,如同洪水般涌向了盛怒的傅督軍。
于是,緊接著瘋癲的消息之后,另一個(gè)更勁爆的消息傳來。
新任少帥夫人沈芙蓉,被查出是南方孫督軍派來的間諜,罪證確鑿。
盛怒之下的傅督軍,下令將沈芙蓉活活吊死在城樓上,以儆效尤。
我那做著少帥岳父美夢(mèng)的父親,和一心盼著女兒光耀門楣的母親,徹底傻了。
他們還沒從這接二連三的打擊中回過神來,督軍府的士兵,就已經(jīng)包圍了沈家。
沈家完了。
而我,作為治好了傅家二爺“多年頑疾”的功臣,不僅安然無恙,還一躍成為了督軍府新的女主人。
因?yàn)?,瘋了的傅承宇已?jīng)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傅言洲,這個(gè)傅家唯一的血脈,他活下來了。
而且,他比所有人都想象的,要強(qiáng)大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