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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下車就看到了讓他高血壓的場面。
他的寶貝女兒渾身被汗打濕,連頭都抬不起來地站在我面前。
而我旁邊是滿臉肅穆的李隊。
身后,是黑壓壓穿著制服的特勤人員。
王德貴那張肥臉“唰”一下血色盡褪,卻還強撐起一抹諂媚的笑。
點頭哈腰地小跑過來。
“誤會!天大的誤會!”
“小趙......不不不,趙首長!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跟小丫頭一般見識!翠翠她年紀小,不懂事,都是被劉渤宇那個小雜碎給騙了!我給您賠罪!”
他一邊說,一邊狠狠剜了王翠翠一眼,恨鐵不成鋼地懟著她:
“還不快給你嚴嚴哥哥賠不是,你難道忘了,你倆可是光屁股長大的情分嘞!都是知根知底的,這么好的親事可是打著燈籠都難找!”
不愧是老油條,說話還是圓滑,又難聽。
他到現(xiàn)在還妄想讓我看在昔日的情分上認下這樁親事?
真是癡人說夢。
我都懷疑他是不是年紀大老糊涂了,我和王翠翠之間哪還有什么情分?
自從我爸死了之后,她就因為這門親事看不上我。
和劉渤宇一起處處為難我。
劉渤宇砸我家窗戶的時候,她給遞石頭。
劉渤宇往我飯盒里裝蛆的時候,她捂著鼻子說我真惡心。
樁樁件件,我可都記得一清二楚。
當時我還能當她年紀小,不懂事。
顧忌我爸的遺愿,不跟她一般計較。
可這次回來,她實在是太讓我失望了。
她???我就比她大兩歲,她還???
見我沒說話,王德貴還以為是剛剛的話起到了效果,以為我心軟了。
又使勁推了王翠翠一下。
王翠翠像是觸電般一抖,連滾帶爬地撲到我腳邊,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趙嚴......我錯了!是我瞎了眼!我被豬油蒙了心!你原諒我!我們結(jié)婚!馬上就結(jié)婚!我什么都聽你的,好不好?”
她扯起來一抹自以為嬌媚的笑,卻比鬼還難看。
看著這對父女像小丑一樣在我面前表演。
從鼻孔朝天道搖尾乞憐,我只覺得為例傳來陣陣惡心。
我冷冷一抬腳,甩開王翠翠抓過來的,指甲油都剝落了的臟手。
我淡淡開口,讓人聽不出情緒。
“王村長,現(xiàn)在知道賠罪了?”
我嗤笑一聲。
“剛才你的寶貝女兒在電話里罵我是寡婦養(yǎng)的野種,揚言咬斷我手指,讓我有命回沒命走的時候,你在哪兒?”
“我就不信王翠翠在村口喇叭喊得那么大聲的時候,你聽不見!”
王德貴冷汗下雨似的往下淌。
他怎么可能聽不見。
只不過是想著借劉渤宇的手,讓我知難而退自己退婚罷了。
可他還不肯死心地繼續(xù)狡辯。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那些都是劉渤宇挑唆的!趙首長,您就看在我和你媽一個村里住了幾十年......”
不等他說完,我冷冷打斷他的廢話。
“一個村?你們對我尚且如此,別以為我猜不到,我媽一個寡婦,在村里這些年,應(yīng)該沒少受你們王家明里暗里的‘照顧’吧?”
“至于退婚?!?/p>
我眼神掃過王翠翠那張哭花的臉。
“我剛剛已經(jīng)跟她說得很清楚了,記住,這婚是你們主動退的。”
我不再看那兩張面如死灰的臉,轉(zhuǎn)向李隊。
“李隊,這位王村長在其位不謀其政,縱容女兒勾結(jié)村霸,欺男霸女!今天村口這事兒,他脫不了干系!”
“我懷疑他屁股底下,屎多得能肥三畝地!給我查,往祖墳上查!查查王家的賬!查他王德貴這些年,吸了多少鄉(xiāng)親的血!”
“趙嚴,你敢!”
王德貴徹底慌了,他知道自己那點爛事根本經(jīng)不起查。
“你這是公報私仇,打擊報復!”
“公報私仇?”
我眼神銳地像刀子,直直捅進他心窩子。
“老子這是在替王家村被你踩在腳底下幾十年老少爺們兒們討債!在扒你這身造孽的人皮!”
我死死盯著他,吼了一聲。
“李隊!”
李隊的回應(yīng)吼聲震天。
“立刻通知紀委,讓警方立案,查他全家!”
我指著拷著劉渤宇的那輛裝甲車。
“劉渤宇這軟骨頭,進去了吐得比誰還快,讓他好好想清楚,要不要戴罪立功!”
隨著最后一個字落下,王德貴像是被抽了全身的力氣。
再也支撐不住地癱在地上。
渾身止不住在顫抖。
他知道,他完了。
一切都完了。
王翠翠也發(fā)出一道不似人聲的凄厲尖叫,兩眼一翻,徹底暈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