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八十年代初，我看見弟弟偷偷翻閱帶顏色的小冊子，
想到他剛過18歲生日，我立即抓住機會給他普及生理知識。
作為老師的爸媽，一輩子以名門正派自居，聽到后怒不可遏——
“家里已經(jīng)出了兩個破鞋了，難道你還想讓你弟弟也重蹈覆轍嗎？”
當年大姐就是在他們這樣的教條的教育下，被小混混侵犯后，反倒自覺羞辱而自殺。
如今他們甚至報了警，說我主動挑唆親弟弟當流氓強奸婦女，主動與我劃清界限。
在那個保守的時代，群情激憤，我被送進監(jiān)獄。
趕上嚴打，成為第一個被以“流氓罪”槍斃的人。
看著我被槍決的場景成為電視輪播的警示片，爸媽拍手稱快。
弟弟卻因懵懂無知，在不懷好意的女同學引誘下，好奇的嘗試禁果。
被當流氓游街后，被父母活活用皮帶抽死。
再睜眼，我又看見弟弟拿起了那本冊子......
1.
聽著弟弟江子安翻著冊子偷笑出聲，我一個激靈，才發(fā)現(xiàn)自己重生了。
虛掩的門縫里，子安手里那本書的封面上，衣著暴露的男男女女讓人看了就滿臉緋紅。
想起上一世被子彈穿透時的恐懼感，我垂下頭，剛要離開，就看到地上那張熟悉的小紙條。
“子安，你看書的樣子好迷人，周末來公園，帶我劃船好嗎？”
想起弟弟就因為這個女同學的哄騙，因為不懂生理知識，被她引誘著嘗了禁果，
當場被當流氓游街，最終慘死。
我還是咬牙停住腳步，推門而入。
“子安，有些男女方面的事情，是時候告訴你了......”
弟弟羞紅著臉，把冊子藏到身后，眼中滿是好奇。
畢竟我在家里三個孩子中，最帥氣，也最有個性。
從小出門就是萬眾矚目的焦點，哪怕我穿著低調，女人投來的目光都是粘稠拉絲的。
因此爸媽對我的管束格外嚴格，恨不得將我囚禁家中，上學也要安排在自己班里，
怕這么多女孩對我垂涎下，我會干出讓他們丟臉的事來。
直到當年目睹大姐跳樓后，成年的我趁他們不備，徹底搬出了家，進了科研單位做研究員。
幾年潛入深山秘密基地，還是惦念唯一的弟弟，才趁休假回來看看。
可在父母眼里，我變成了甘愿在外“破鞋成堆”，勾引女人無數(shù)的放蕩男人。
鄰居們見我回來，都要鎖門閉窗，生怕自己孩子被我傳染爸媽口中的“臟病”。
我卻毫不在意，拍了拍弟弟逐漸壯碩的肩膀，心中感慨萬千。
這樣俊朗的外表，卻成了前一世，我們姐弟仨一生的噩夢。
“哥哥，男人女人，為什么要有愛情啊？”
弟弟小聲附在我耳邊問道，看他緋紅的臉，就知道早已春心萌動。
不出所料，對象就是給他傳紙條的同學蔣蕓蕓。
“子安，愛情是很美妙的東西，分為精神上和身體上的......”
突然，房門被父親一腳踹開，沙包大的拳頭向我襲來。
“媽的，我就說你這爛貨回來沒好事，竟敢給你弟弟傳播這么穢亂的思想！
你和你大姐兩個破鞋還不夠，還要拉你弟弟下水，害我們老兩口一輩子抬不起頭嗎？
看我不打死你！”
上一世，我就是被這樣的拳頭打懵，完全沒了招架之力，嚇得跪地求饒。
可越是示弱，爸媽卻越瘋狂，不僅用皮帶將我抽的遍體鱗傷，
還將我的衣服褲子撕爛，幾乎裸體被拖到外面游街。
父親用皮帶拴著我的脖子，將我一路拖行，巷子里留下的血痕觸目驚心。
“看你那騷氣樣！
滿縣城都在傳，你不要臉的跑到都是女人的地方上班，不就是為了被更多女的看嗎？
這回我就讓你真的臭大街，反正你借口住宿舍，不知騎過多少人！”
母親一邊撕開我護在胯上的內褲，一邊呼喚那些虎視眈眈的男人們一起加入戰(zhàn)斗。
“都來看啊，有這么個爛貨兒子，我只能自爆家丑，就是這淫賊勾引你們老婆女兒！
今天有怨報怨，有仇報仇！我要和他劃清界限！”
我不敢相信，這是兩個當教師的人，對親生兒子潑的臟水。
很快，我就被那些嫉妒已久的老爺們打的滿身是血，奄奄一息。
被嚇壞的弟弟跪求他們住手，爸媽才意猶未盡的報了警，將我拖到警局。
所以這一世，我絕不會讓悲劇再次重演。
我輕輕一躲，避開父親的出拳，反手扭住他的胳膊背到身后，死死按在墻上。
“我在廠里學了這套擒拿拳，原本是保護自己不被歹人欺負。
沒想到，第一次反倒用在你們身上，難道你們不需要反思一下嗎？”
2.
可惜，我永遠叫不醒裝睡的人。
父親齜牙咧嘴，咒罵卻沒停過。
母親的重點更是偏移——
“下手這么狠，一定是為了按住那些不愿意被你上的女人用的吧？
我就知道你非要去那破地方工作是不懷好意，就是為了學這下三濫的手段對付我們老兩口！
我們做了哪輩子孽，怎么就生了你這個不知廉恥的玩意！”
我氣到牙根直癢，一把將父親甩到地上，摔得四仰八叉。
“口口聲聲仁義道德，說的好像我們仨是從石頭縫里蹦出來的！
你和我媽結完婚一直都玩素的？”
母親徹底瘋狂，跑到門外拍著大腿哭號起來。
“家門不幸呦！
這爛貨跑出去鬼混幾年，回家就打爹罵娘，滿嘴污言穢語，哪有我們江家正直純潔的家風！”
我冷笑著看她表演，知道她看打不過，就著急當眾和我撇清關系。
畢竟我這么引人注目的存在，即使什么都不做，在這逼仄的巷子里，早已流言四起。
很快，一群鄰居拿著瓜子端著茶水聚了來。
“這不是咱們巷草回來了嗎！據(jù)說當年受你姐姐鼓舞，跳窗也要去找女人，真是長本事了！”
“看他身上那襯衫，顏色鮮艷的呦，生怕女人看不見，這騷樣，你咋不掛在女人腚上呢！”
“人家江家兩口子都是一屆名師，真是倒了血霉碰見這么放蕩的兒子，有辱家風！”
“幾年不見，突然跑回來，不會是和誰搞出小雜種，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
看著他們戲謔的表情，我想起大姐跳樓前他們在樓下起哄，頓時怒不可遏，抄起掃把就沖了出去。
“當初明明我已經(jīng)把姐姐勸動回頭，要不是你們看笑話，她何至于還是轉身羞憤躍下！
你們就是一群儈子手，都給我滾！”
眾人一哄而散，只留下幾個穿著喇叭褲花襯衫的長發(fā)混混，齊齊吹起口哨。
最矚目的是他們背后的小太妹，據(jù)說仗著哥哥是地頭蛇放蕩成性，看上的男人誰都跑不掉，無人敢惹。
爸媽見到，竟第一時間把弟弟扯回家，和其他人一樣房門緊閉，任憑我怎么敲都不肯開門。
老登幸災樂禍的隔著門喊道：
“你不是喜歡學你姐搞破鞋嗎？
還敢打老子，這回就讓你當街當驢，看你還敢不敢這么囂張！”
為首的混混正是當年欺辱大姐的強子，也是遠近聞名的惡霸。
帶著妹妹壞笑著朝我逼近。
“想不到，二弟越發(fā)帥氣了。這么多年讓我妹妹想的心癢癢！
聽你爸媽說，你當初不顧一切跑出去，就是為了找個女人多的地方鬼混。
何必那么麻煩，有我妹陪你玩，肯定讓你飄飄欲仙！”
幾人直接圍上來，好像當年姐姐遇見險情的一樣。
小太妹一臉淫笑，開始解起衣服。
可我不是善良溫婉的大姐江婷兒，現(xiàn)在更是比眼前這些惡霸還臭名昭著的瘋狗。
我嘴角泛起冷笑，直接沖向他們。
3.
“呦，還真主動，投懷送抱，快讓我妹......”
他話音未落，就被我一拳擊中面門，鼻血飆出一米遠。
其他人一愣，沒想到我還敢出手比劃，眼中升騰起欲火。
“好嘛，性子這么烈，咱妹妹更喜歡了！”
所有人沖上來，我雖放倒幾個，還是雙拳難敵四腿，很快便被按在地上。
小太妹湊過來摸著我的臉。
“江子明，想不到你還真有兩下子，一下子就勾起妹妹那團火。
看來在外面沒少玩女人，還學會欲擒故縱的把戲！
咱們現(xiàn)在就當街把事辦了，妹妹我不害羞，你也就別端著了！
讓你那一本正經(jīng)的爸媽別干老師了，在家好好給你補身體，強強腎氣不好嗎？”
她一把握住我下身，兩眼頓時放光。
剛要用那臭烘烘的嘴湊過來，就被我掙脫的腿一膝狠狠頂上去，痛得她呲牙咧嘴倒在一邊。
沿街的窗戶上，露出那些嚷著非禮勿視的鄰居們整整齊齊的腦袋。
其中甚至有我那不成器的爸媽。
“哼，當著大家面裝起正經(jīng)了，當初趁著天黑為了女人跳窗跑時的主動呢？
真是當了婊子又立牌坊，真給我們江家丟人現(xiàn)眼！”
我心臟抽痛，難以想象作為他們親骨肉被人當街欺辱，他們竟然還能冷言冷語袖手旁觀。
就像當初姐姐站在樓頂，他們沒有半句好言相勸，
反而大罵她被這群混混輪流凌辱，簡直從頭臟到腳，哪還有臉活著！
姐姐最后絕望一笑，對我留下最后一句話。
“保護好自己，離開這個家！”
隨后決然而下。
看見姐姐摔得四零八落的尸體，衣服隨之爆開，雪白的肌膚在殷紅的血跡里如此刺目。
爸媽第一反應竟是拿來一塊臟污的破布，蓋在一向愛干凈的姐姐遺體上。
“死都死了，還不忘勾引男人，怪不得那么多女人他們不上，偏偏選中你！”
所以沒多久，收到研究所招錄信息后，我當晚就跳窗和前來接應的同事遠走高飛。
氣急敗壞的父母竟第一時間就散布我和野女人私奔的消息，生怕日后我真和女人有瓜葛，讓他們蒙羞。
趁我眼含熱淚瞪著父母愣神的功夫，強子再次帶人將我撲倒，箍住所有手腳。
布料被撕扯的聲音響徹巷子，與之呼應的只是家家戶戶窗根下傳來的竊笑。
唯一的低聲啜泣，便是被捂住嘴的弟弟發(fā)出的。
突然，一聲警笛聲傳來，竟是一臺警車呼嘯而來。
爸媽沖出來，大聲呼喚著警察。
我心中一暖，沒想到他們還是看不下去，幫我報了警。
可警察跑來的第一時間，他們說的話卻讓我的心徹底涼下來——
“警察同志，我們大義滅親，舉報自己兒子當街強奸婦女，
還險些拉自己親弟弟跳進火坑！
你看他衣衫不整的樣子，證據(jù)確鑿，情節(jié)惡劣，槍斃都不為過！”
4.
鄰居們憋壞了，也都紛紛跑出來添油加醋。
“沒錯，這淫賊太嚇人了，當街攔下這小姑娘，就要跟人家那個，我們嚇得都躲回家不敢看！”
“他還不知羞恥，剛才笑的好大聲，把家里孩子都教壞了！”
“江老師還有我們都想去攔，結果被他用掃把趕跑，還讓我們好好學學他那些胯下絕招，真是下賤！”
父親更是抓住警察的手，委屈的老淚縱橫。
“我們與這瘋狗斷絕親子關系，警察同志盡管抓他，需要什么舉證，我們全部配合！
我們江家，沒有這么放蕩的兒子！”
警察皺著眉看向我，眼中盡是鄙夷。
沒猜錯的話，作為片警，他們早就對我的事跡有所耳聞。
“江子明是吧？想不到一走幾年，回來竟是干這么傷風敗俗的事！
我也是江老師的學生，真替他們心寒，咋就養(yǎng)了你這么個淫賊出來！”
他踹開那些的混混，一把扯起我就往警車里塞。
我憤怒的掙開他的手。
“沒看到我衣不蔽體嗎？你們警察不顧我們百姓的廉恥嗎？我要穿好衣服再走！”
他被氣笑。
“你都這樣了，還好意思跟我講廉恥？
正好我們局里嚴打流氓罪，你這正合時宜，竟敢頂風作案！”
看著一旁吊兒郎當看熱鬧的真流氓還逍遙法外，我徹底怒了。
“我一個人能當著幾個大男人的面，把他們妹妹按在地上強暴嗎？
靠你們對我的成見，就能定我的罪嗎？”
警察一怔，語氣緩和下來。
“不管怎樣，你在大庭廣眾下穿成這個樣子，明顯有違道德......”
母親見他有緩，連忙添柴加火。
“警察同志，他可不止是著裝問題，還教我們小兒子什么愛情啊，身體啊......
哎呀，那么淫穢的話，我都說不出口！
還給他看這種書，這不是教唆剛成年的男孩動強奸的念頭嗎？
可得重判，好讓我們子安看到嚴重性，才能放棄和他學的念頭！”
她翻出弟弟看的畫冊，惱羞成怒的甩在我臉上。
我微微一笑，知道等待已久的機會終于來了。
立即沖回家中，拿出一箱落了灰的東西倒在眾人面前。
“如果看那本書就是賣淫，那你們收藏這些，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