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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先生，前段時間我把你的情況寫成郵件發(fā)給了我的導師，他說有百分之二十的把握。”
“但是具體情況還需要面診。”
見秦聿珩神色猶豫，喬笙當即按住他的手。
“我陪你去?！?/p>
“既然有希望，那就去看一看，別留遺憾?！?/p>
就這樣，喬笙收拾好行李，陪著秦聿珩一起坐上了出國的航班。
飛機上有點冷，她裹緊了毯子，時不時瞥一眼在一旁假寐的男人。
說實在的，到現(xiàn)在她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那天被車隊接到南城，試了婚紗就被火速送到了婚禮現(xiàn)場。
婚禮很盛大，盛大到她這輩子都沒見過那么絢爛夢幻的場景。
她能看出來，秦家人很用心。
可是卻又感覺他們很著急，就像怕她跑掉一樣，想趕緊完成婚禮。
婚后，她和秦聿珩分房而睡，相敬如賓。
他很好，處處禮待她。
他的家人也很好，常常給她發(fā)信息問候，時不時讓人送些吃食衣物過來，分寸卻把握得很好，不會過分打擾。
可就是他們太好了，對她太好了，才讓她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從小到大，除了姑姑，其余親人對她要么是大呼小叫，要么是冷眼相待。
后來遇到了顧裴西，待她也是百般好，可最后還是欺騙了她，傷她至深。
她原以為自己就是情緣淡薄。
不管是親情友情愛情，她都不配擁有。
她害怕，甚至有些不敢接受秦家人的好......
“在想什么？”
“嗯？”思緒驀地被打斷，喬笙下意識應了一聲，“怎么了？”
“你在想我?！?/p>
莫名的，喬笙耳尖迅速飄紅。
還沒等她說話，秦聿珩又吐出了下一句。
“或是我的家人？”
“你怎么猜出來的？”
“你一直看著我?！?/p>
喬笙微訝，“你怎么知道？”
秦聿珩淡笑：“還有五個小時飛機才會降落，小睡一會兒吧?！?/p>
“到了我叫你?！?/p>
莫名的，溫柔的語調(diào)令她感到格外安心。
喬笙抱著毯子，沉沉睡了過去。
......
瑞士一家私人醫(yī)院內(nèi)，秦聿珩做完一系列檢查，正和一胡子花白的老頭用英語無障礙交流著。
對話中有太多專業(yè)術語，喬笙只能聽懂個大概。
只是秦聿珩的臉色不太好看，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
她雖不能感同身受，卻也明白一個人對光明會有多么渴望。
不過一會兒，秦聿珩便牽起她的手和老醫(yī)生告別。
出了醫(yī)院，喬笙緊張地問：“怎么樣？能治嗎？”
秦聿珩頓住腳步，語氣平淡：“如果治不好，你會怎么辦？”
喬笙：“那就再換一家醫(yī)院，總能治好的。”
“如果一輩子都治不好呢？”
秦聿珩戴著墨鏡，似是有些泄氣。
“五年，我的眼睛瞎了五年?！?/p>
“訪遍各地名醫(yī)都治不好?！?/p>
“你是我的妻子，如果我的眼睛一輩子都治不好，你又該怎么辦？難道要一輩子照顧我一個殘廢？”
喬笙秀眉緊緊蹙著，不理解他在無理取鬧什么，她們明明是出來治病的。
“既然你不想耽誤我一輩子，那你為什么每年都跟我家下聘？”
“為什么要跟我結婚？”
秦聿珩握著導盲杖，指節(jié)用力到發(fā)白。
“我們只辦了婚禮，沒有領證?！?/p>
“你忘了。”
喬笙呆呆地看著他，腦子嗡的一響。
是啊，她差點忘了，還沒領證呢。
怪不得這段時間她一直覺得，一切都很不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