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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時澤臉上的得意還沒來得及收起,他那些狐朋狗友的笑聲卡在喉嚨里,一個個瞪著我說不出話來。
尤其是看到我身上的禮服和項鏈時,那些人眼睛都直了。
我努力穩(wěn)住情緒,卻還是聲音發(fā)抖:“關時澤,你準備用我的錢給我慶祝的生日會,我不奉陪了。”
關時澤的臉瞬間漲成豬肝色,大概沒想到我會撞見這場鬧劇,他想站起來拉住我,我后退一步避開,順手把桌上的一杯紅酒直直潑向關時澤,紅酒濺在他的西裝上。
“溫晚星你瘋了!”他終于撕破臉皮,吼聲里再沒了半分磁性,
“你知道這衣服有多貴嗎?”
我看著他跳腳的樣子,無力扯出一個笑容。
“關時澤你別忘了,你這身衣服三萬,是刷我的卡買的。”我轉(zhuǎn)身往外走,“衣服臟了又怎么樣?再臟也臟不過你那張嘴。我進來是為了通知你,我們分手了?!?/p>
身后傳來桌椅倒地的聲音,關時澤的聲音還在傳出來:“溫晚星你別走啊,你走了這里的單誰買???”
下了樓,我坐上家里的車。
車子剛駛出,手機突然傳來震動,是沈云霄的消息:“晚星,祝你生日快樂,在阿蓋爾礦的展柜里看見這條項鏈,總覺得它該戴在你的脖子上,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你,希望你喜歡。”
沈云霄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竹馬,我們的父親關系很好。高三那年,他捧著情書對我表白,被我以“只想做朋友”婉拒后,第二天就拖著行李箱去了國外讀書。這些年他的消息從未斷過,倫敦的霧、紐約的雪、悉尼的海,每張照片里都藏著“我想你了”。
我看著沈云霄發(fā)來的圖片,一條粉鉆項鏈,10克拉的粉鉆鑲嵌在正中央,周圍還用數(shù)不清的白鉆圍出了心形。我突然想起,這是今年鉆石展會上最頂級的“真愛之心”,我當時只是隨口跟沈云霄提了句“顏色很漂亮”。
我回撥電話,那邊幾乎是秒接,沈云霄那邊像在室外,風聲里是他刻意平穩(wěn)的呼吸。
我開口問:“沈云霄,高三那年你說的話,還算數(shù)嗎?
片刻沉寂后,是沈云霄控制不住的顫音,像得到了獎勵的孩子,“晚星,你......你是說......”
“嗯?!蔽掖驍嗨恼Z無倫次,嘴角不知什么時候上揚?!拔以敢庠囋??!?/p>
電話那頭是他壓抑不住的歡喜,他激動的聲音傳來,“晚星,我馬上就安排飛機飛回來見你!十個小時,不!八個小時,我馬上就到!”
掛斷電話時,臉突然有點發(fā)燙。上一秒關時澤只把我當成ATM機,而沈云霄讓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會有人無條件而喜歡你。
我又撥通吳叔的電話:“吳叔,把我名下的副卡都停掉,還有,我之前買的那輛邁巴赫,現(xiàn)在讓司機根據(jù)定位把車開回來。我之前租的公寓,找人去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