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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時后,我接到了沈月的電話。
她的聲音充滿了壓抑不住的憤怒,幾乎是在咆哮:
“江彥,你到底想干什么!”
“李總不僅當(dāng)眾羞辱了周子航,說他不過是個靠女人上位的軟飯男!”
“還說我們公司之所以有今天,全都是靠著你的技術(shù),說我現(xiàn)在翅膀硬了,就隨便找男人,忘恩負義!”
“這些話,都是你教他這么說的吧?。俊?/p>
我輕笑:“沈月,我控制不了別人的嘴。是非對錯,旁觀者自有公斷。”
“子航受不了羞辱,直接走了,合作也談崩了,你滿意了?”
“滿意,我非常滿意。這就叫自作自受!”
掛斷電話后,我心中的怒火平息了些許。
很快,合伙人發(fā)來消息,說周子航的事情已經(jīng)在公司傳開了。
他回到公司后,所有人都對他指指點點。
甚至有人當(dāng)面罵他不知天高地厚,想靠著沈總一步登天。
他工位上的私人物品也全被人扔進了垃圾桶。
就算他聲嘶力竭地解釋,也沒有人相信。
誰會為了一個外人,去得罪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兼技術(shù)核心呢?
所有人都在對他落井下石。
這種事我見得多了,周子航也算是自食其果。
一個毫無根基的人,僅憑著沈月的一點偏愛就想挑戰(zhàn)我的地位,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周子航羞憤交加,直接離開了公司。
沈月安撫完客戶,回到公司時,發(fā)現(xiàn)周子航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臉色黑得像鍋底。
她晚上回到家時,我正在陪女兒搭積木。
女兒的眉眼像極了沈月,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淺淺的酒窩。
她站在兒童房門口,臉色雖然難看,卻還是刻意壓低了聲音;
“周子航什么都沒做錯,他只是個單純善良的人。現(xiàn)在因為你,他不僅沒了依靠,連名聲都被你毀了!”
“江彥,你的控制欲能不能有個限度!”
我示意她噤聲,輕輕將女兒抱到床上蓋好被子。
走出房間,帶上門后,我才冷冷地開口:
“我再說一遍,他被羞辱、被排擠,都不是我授意的?!?/p>
即使早就料到,可沈月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怒火與不信任,還是讓我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
“你摸著自己的良心問問,為了那個周子航,你到底打破了多少原則?”
“是你的縱容,你的默許,給了他不該有的幻想?!?/p>
“我和子航清清白白!”沈月激動地反駁。
“清清白白?你會把原本屬于我的東西送給他?你會讓他住進我們的家?”
“你別忘了,上一個想在你辦公室加張椅子臨時辦公的副總,都被你直接拒絕了?!?/p>
“現(xiàn)在你卻為了他一再破例,甚至為了他,對你的丈夫、你的事業(yè)伙伴橫眉冷對!”
我一步步逼近沈月,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字一頓地說:
“沈月,我承認我愛你,否則不會和你結(jié)婚,不會和你生下我們的女兒。”
“但你也該清楚,我江彥的眼里,揉不得半點沙子,容不下一絲一毫的背叛與欺瞞。”
“如果你敢越過那條底線,哪怕只是精神上的游離和曖昧,我不介意給我的女兒換一個媽媽!”
沈月臉色鐵青,轉(zhuǎn)身走進了客臥。
但我明白,這件事到此為止了。
她去客臥冷靜一晚,第二天我們就會和好,這是我們多年來處理矛盾的默契。
只不過,從前我們的矛盾都源于工作。
因為一個男人,這是第一次,也將是最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