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看來景月白的事情確實讓景家人有些難辦,我這茶涼了又熱熱了又涼,終于我沒有幾分耐心的時候,景家人帶著意識還不清楚的景月白進了屋。
一見到我坐在主座上,趙雪蘭便紅了眼,沖上來就要扯我的衣服,我不說話只是隨手將手上的茶盞扔在了趙雪蘭腳下。
景家一行人大多狐假虎威,只會挑軟柿子捏,你越示弱,他們就越給臉不要臉,可我要是真的豁的出去這條命來,他們反而會收斂幾分。
果不其然,見我摔了杯子,趙雪蘭果然停了腳步,癱坐在地上就開始哭天喊地的痛哭。
“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我當初就應該在你小的時候掐死你!早知道你長大了會這么算計景家,會這么折辱景家,我就應該掐死你!”
“你和你那個媽!都是賤骨頭!賤種!就不應該活著!”
我聽著她罵,倒也是不惱,只是隨手一拍桌子,喝住了趙雪蘭的哭聲。
“閉嘴吧,你們景家一家子人就沒有一個長腦子的嗎?我當初千叮嚀萬囑咐,讓你們把景月白送進309,你們自己不信我,把她送進了江紀年屋里?!?/p>
“現(xiàn)在有什么臉面來對著我哭?”
癱坐在地上的趙雪蘭聽后有些心虛,卻仍舊不管不顧的指著我大罵。
“這一切都是你的主意!一定是你早就想好了,要不然怎么會這么巧!月白剛一進去,一轉手你就帶著離婚協(xié)議來了!”
為了脫身我確實有些操之過急了,可就算趙雪蘭詐我,我也得坐懷不亂把事情再引到景家身上去。
“你們還有臉說嗎?今天要不是我拿著那張離婚協(xié)議書去,咱們景家所有人都得折在呢?!?/p>
“他江紀年迷迷糊糊的哪里顧得過來那協(xié)議書是真是假?可旁人看到了,就是真的?!?/p>
那協(xié)議書上是江紀年的親筆簽名沒錯,可我對著趙雪蘭不能直說,只能一半謊話一半真話的哄她,可趙雪蘭是個好騙的,景長明卻不是。
他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看了我半天,終于點破了我想說的正題。
“你不就是想要我們放了你媽嗎?現(xiàn)在事情鬧成了這樣,你以為我還會放過她?”
要是我還處在下風的時候他這么威脅我,我興許還會猶豫猶豫,可景月白這步棋廢了,雞蛋就不能只放在同一個擔子里了。
于是我盯著面前的景長明,冷淡的開了口。
“不放過她?那我倒想看看,現(xiàn)在景月白也成了廢棋了,你還能做什么?!?/p>
我說的話沒錯,如今景家的情況就是騎虎難下,我和江紀年離婚,就有了再造的價值,可景月白不同,江家想要把她再送到江策安的床上可就難了。
“現(xiàn)在景月白這個樣子,會一直成為京圈里的笑柄,要是處理的好了,說不定還能塞給江紀年,可要是你們還想著把她塞給江策安的話,那可就真想都別想了?!?/p>
“可我不一樣,我和江策安有那么一段往事,說到底,我要比景月白更有利用價值?!?/p>
“你們景家不就是想要利益嗎?現(xiàn)在,只有我能辦的到了?!?/p>
我盯著景長明的眼睛,臉不紅心不跳的搬出了江策安,果不其然,他動心了。
可或許是覺得我難以把控,思索了半天他還是搖了搖頭。
“你說的有道理,可你太聰明也太有野心,人質不把握在我手里我實在難安心啊?!?/p>
他不松口,事情就不好辦起來,我也只能兵行險棋,掏出來一早在廚房里順出來的壁紙刀,抵在了脖子上。
“那好啊,既然兩方都不想松口,那就誰也別想好,破罐子破摔得了?!?/p>
“我今天在你們景家抹了脖子,豎著進來橫著出去,你們就等著在京圈里被人戳斷脊梁骨吧?!?/p>
“再者說,今天我不明不白的死在這,哪個有心的不會把今日的事往景家身上想?江策安是個睚眥必報的,你們算計了他,還以為能夠在這京圈里頭橫著走?”
“景先生,我給您五個數(shù)的時間。”
“一無所有的人,是不怕死的?!?/p>
“五,四,三,二......”
景長明的眼睛在我和意識不清楚的景月白中間掃視了一圈。
終于在我數(shù)到二的時候,開口應了我。
“我答應你?!?/p>
“今晚她就會到達景家,可也只能到達景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