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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傅瑾容瞬間紅了眼睛。
他大步走來用外袍蓋住我,沖我大聲吼:「你怎么回事,說!」
我還沒出聲,沈菁就癱軟在他懷里:「原來如此,太子妃,竟是你想害我!」
「我到底做了什么惹你不快,你要用這種方式毀我清白!」
不愧是女主,狼狽成這種模樣依舊能清麗動(dòng)人,像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
糙漢們反應(yīng)過來,頓時(shí)臉色慘白:「是太子妃讓我們欺辱這個(gè)房里的女人,給了一大筆錢還脅迫我們的妻兒!」
沈菁掩面啜泣起來。
傅瑾容看向我:「綿綿,是你做的嗎?」
我搖頭,張口卻是:「是我啊,那又如何?你敢為了她殺我?」
「我本以為你變了,可你卻對阿菁姐姐下毒手。你明知她是我重視的人?!?/p>
他看著我,一字一頓道:「李溫綿,你真是讓我失望至極!」
我瞳孔微微睜大,被他說愣了。
傅瑾容,你若再問一句,是你自己想這么做的嗎,我就能回答不是了。
可你沒問,也沒打算細(xì)查。
你的眼里只有被我陷害不成的她,沒有差點(diǎn)被人糟蹋的我。
傅瑾容闔上眼睛:「來人,將太子妃禁足思過,其余全部碎尸萬段。」
他不愿再看我,扶著沈菁離開。
這天晚上,我捧著地圖反反復(fù)復(fù)地看,從最北邊的江看到最南邊的湖,不愿放過任何一個(gè)地點(diǎn)。
陳驕吹滅燭火,把我拖回床上:「別看了,把眼睛看瞎,誰會(huì)心疼你?」
我掙扎著爬起來:「我要看,之后我不在他身邊,沒人會(huì)幫他留意這些地方?!?/p>
看著看著,我發(fā)現(xiàn)眼睛花了,原來是眼淚在掉個(gè)不停,模糊了卷軸上的字。
陳驕嚇得抱住我,輕輕拍我的后背:「臭男人丟了就丟了,你還有我呢,我會(huì)永遠(yuǎn)陪著你。」
22
看戲人入戲太深,戲唱罷,戲子退場,出不了戲的只有自己。
原來我在穿書前就入了戲,對他動(dòng)了心。
戀愛腦只配挖野菜,我不要做戀愛腦。
所以我和陳驕埋頭苦挖了半年的狗洞。
偶爾有下人奉沈菁的命令,送來幾碗小食,幾個(gè)精致的小玩意,幾幅丹青畫。
下人譏笑我們:「這些都是殿下賜給郡主的,郡主用都用不完,覺著丟了可惜,便特意留給太子妃享用?!?/p>
每當(dāng)陳驕看見,都會(huì)齜牙咧嘴地把它們?nèi)珰Я恕?/p>
我沒有生氣,該吃吃該喝喝,悠閑得很。
沈菁想看我變成怨婦,我偏不遂她愿。
傅瑾容登基的前一夜,狗洞總算成形了。
23
書中傅瑾容雖然順利登基,卻在崖邊身受重傷,落下了病根。
這天晚上,我傳信出宮,號(hào)令暗兵集結(jié)。
不為逼宮,只為保護(hù)傅瑾容安全。
做完這些,我轉(zhuǎn)頭吩咐侍女:「小甜,平日里我讀的那些卷軸,太子來了就給他?!?/p>
小甜應(yīng)了聲是,但我知道她沒放心上。
畢竟禁足之后,傅瑾容沒來看過我一次。
暴風(fēng)雨臨近的時(shí)候總是格外平靜,我和陳驕前后爬出去,分頭行動(dòng)。
陳驕托我上馬,我笑著看他:「別擔(dān)心,今夜過后,我們一定能擺脫劇情控制。」
「我信?!顾е\繩不肯放,「路上小心,我在江畔等你?!?/p>
我調(diào)侃道:「你要是喜歡女的該多好,我嫁你得了。」
他罵我:「還有心情開玩笑,死豬不怕開水燙?!?/p>
我說:「我以前真想過,要是老了還嫁不出去,我倆不如結(jié)伴過。」
他白我一眼:「你以為我不想啊,可惜我是彎的。你要變成1,我絕對當(dāng)你舔狗。」
若逃跑成功,靠著之前置辦的產(chǎn)業(yè),我和陳驕真能結(jié)伴躺贏到一千歲。
分開后我沒有南下,而是出府右轉(zhuǎn),往五里外策馬而去。
好久沒見傅瑾容了,竟然有點(diǎn)想他。
我按著書中描述找到無望山,提前躲在茂林中。
遠(yuǎn)處是逼宮的火光,數(shù)萬人馬包圍了皇宮,刀劍聲竟能傳到我的耳朵里。
果然,三更天的時(shí)候,廝殺聲逐漸靠近。
傅瑾容劍鋒帶血,衣袂飛揚(yáng),被逼至崖邊。
我領(lǐng)著召集的人從后包抄,將局面頃刻間扭轉(zhuǎn)。
他望著我失神的瞬間,寒光逼近他胸前,我想都不想就撲上去替他擋這一箭。
鮮血濺在他臉上,他素來鎮(zhèn)靜的面容霎時(shí)裂開了一條縫:「李溫綿?!」
我想說很多,但時(shí)候到了卻只剩下兩句。
「陛下,永別了。」我笑道,「保重?!?/p>
「綿綿,不,不要!」
我跌下山崖,他撲來拽我,衣裳卻撕裂了。
白色衣袖紛亂了視線,我像折了翼的鴻雁,飛速下墜,他的身影也越來越小,直至消失不見。
一切快得就像我們相處的光陰,彼此試探懷疑,從未有過停歇。
傅瑾容,你登基,迎沈菁為后,萬事回歸正軌。
這一次,你能放過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