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車窗玻璃上映出兩道交疊的影子，只留了道指寬的縫。
程風延把陳輕輕壓在駕駛座上，指尖摩挲著她的額頭："剛才砸疼了？"
陳輕輕仰頭貼上他的唇，眼里漾著討好的笑。
"不疼。是我不該來打擾你和嫂子，該砸。"
程風延皺起眉，在她臉頰上不輕不重地咬了口。
“少胡說。你和她都是我的寶貝。"
他捏了捏她的腰，語氣帶了點痞氣，"還能貧嘴，看來是沒砸夠。"
話音未落，他一手掐著她的腰，一手扣住她的下頜，狠狠吻了下去。
陳輕輕掙了兩下推開他，語氣里帶著酸意："這是你送她的車，我不想在這兒......”
“而且唐今姐還在休息室等你呢，你說過幾分鐘就回去的。"
程風延單手鉗住她的手腕按在頭頂，另一只手順著腰線往下滑，嗓音啞得發(fā)沉："現(xiàn)在還惦記別人？對付你，幾分鐘就夠了。"
沒多會兒，陳輕輕的喘息就變得細碎，軟軟地攀住了他的肩。
那些曖昧的聲響順著風飄出來，唐今像被釘在原地，渾身的血液都凍住了。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心口像是被人硬生生鑿開個洞，疼得她眼前發(fā)黑。
她忽然想起俱樂部成立那天，程風延像討糖的小孩似的等著她夸，她卻因為太激動，光顧著掉眼淚說不出話。
他索性把她抱進賽車后座，呼吸滾燙地扯她的衣服，她也情動得厲害，卻還是咬著牙推開他。
“風延，賽車是我至高無上的理想，我想讓它一直純粹?！?/p>
那一刻程風延僵住了，她還以為他要生氣，他卻突然整理好兩人的衣服，坐直身豎起三根手指，眼神亮得驚人。
"我發(fā)誓，以后這也是我的理想。生生世世，我都會對賽車存著敬畏心，永遠不會在車里......"
后面那兩個字，他湊到她耳邊用氣聲說的，卻讓她的臉燒得滾燙。
就憑這句承諾，她認定了這輩子就是他。
可現(xiàn)在，他正和別的女人在她的賽車里，踐踏著她最珍視的東西。
唐今疼得站不住，手里的車鑰匙 "哐當" 掉在地上。她猛地回神，想轉身跑，卻發(fā)現(xiàn)車里的人根本沒察覺外面的動靜。
她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死死咬住指關節(jié)，把嗚咽全憋在喉嚨里。
雨就是這時候下起來的，車窗那道縫 "咔嗒" 合上了。
唐今最后看了眼還在微微晃動的車身，彎腰撿起鑰匙，轉身扔進了旁邊的下水道。
車后座的陳輕輕恰好抬眼，透過后視鏡看見她離去的背影，嘴角揚起個得意的笑。
陣雨來得快去得也快。
程風延推開休息室門時，唐今還維持著剛才的姿勢坐著。
他松了口氣，拽了拽衣領蹲到她面前："阿今，走了，回家。"
唐今低頭時，正好看見他頸側那道新鮮的紅痕。
奇怪的是，心里竟沒掀起一點波瀾。
她沒讓他背，自己扶著墻一瘸一拐地走到車邊，拉開副駕門時，卻看見駕駛座上坐著陳輕輕。
程風延趕緊跟過來解釋："輕輕報了個小比賽，這段路讓她練練手，你幫著指導指導，行嗎阿今？"
唐今愣了愣，點了頭。
她再討厭陳輕輕，也尊重每一個真心愛賽車的人。
可她如果早知道，陳輕輕連最基礎的 E 級駕駛證都沒有，說什么也不會拉開這扇車門。
車子突然歪歪扭扭沖出去時，唐今的心跳瞬間提到嗓子眼。她伸手去搶方向盤，卻被陳輕輕狠狠推開。
“不想死就松手！”唐今紅著眼警告道。
可陳輕輕竟然真的一點手也不松，腳下油門也踩到了底。
巨響和程風延的聲音同時襲來：
“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