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我沒有回頭。走出殯儀館,外面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生疼。我抬起手,擋在眼前,
感覺整個世界都在旋轉(zhuǎn)。剛才在里面強撐著一口氣,現(xiàn)在松懈下來,只覺得渾身發(fā)冷,
手腳冰涼。我摸了摸小腹。那里,有一個小生命正在孕育。是姜川的孩子。也是他姜家,
唯一的繼承人。我是在一個月前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的。
我本想在我們的訂婚宴上告訴他這個好消息,可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這樣的父親,
我的孩子,不配有。我攔了一輛出租車,報出一個地址。那是我林家的老宅,
也是我真正的家。這么多年,我為了遵守和姜家爺爺?shù)募s定,一直隱藏身份,
以一個普通孤女的形象生活,就是為了考驗姜川的真心。結(jié)果,我看到了最不堪的真相。
也好。是時候,讓一切回歸原位了。車子在京城西郊一座占地廣闊的中式莊園前停下。
門口的石獅子威嚴肅穆,朱紅色的大門上掛著一塊黑底金字的牌匾,
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大字:林府。我剛下車,管家福伯就帶著兩個傭人迎了出來。
“大小姐,您回來了?!备2俏壹业睦先肆?,看著我長大,待我如親生女兒。
看到我臉色蒼白,一臉憔-悴的樣子,他心疼得不得了?!按笮〗悖@是怎么了?
是不是......姜家那小子欺負您了?”我搖搖頭,
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福伯,我沒事。爺爺呢?”“老太爺在書房等您。
”我點點頭,跟著福伯走進大門。穿過幾重庭院,來到爺爺?shù)臅?。我爺爺,林正南?/p>
是華夏玄學界的泰山北斗,也是林氏集團的創(chuàng)始人。我們林家,才是京城真正的,
隱藏在水面之下的第一豪門。爺爺正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看到我進來,他放下茶杯,
眉頭緊鎖。“丫頭,出什么事了?”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我撲進爺爺懷里,放聲大哭,將這些年受的委屈,和今天經(jīng)歷的一切,都哭了出來。
爺爺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拍著我的背,任由我發(fā)泄。等我哭夠了,他才拿出手帕,
幫我擦干眼淚,聲音里帶著雷霆之怒?!敖业男∽?,欺人太甚!”“福伯!”“老太爺。
”福伯立刻上前。爺爺?shù)穆曇衾涞孟癖骸皞魑业脑捪氯ァ慕裉炱?,林氏旗下所有產(chǎn)業(yè),
全面終止和姜氏集團的一切合作。動用所有資源,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打壓姜氏的股價。
”“我要讓姜家,在三天之內(nèi),從京城消失。”福伯躬身領(lǐng)命:“是,老太爺。
”我拉住爺爺?shù)男渥樱瑩u了搖頭。“爺爺,不要。”爺爺不解地看著我:“丫頭,
他這么對你,你還護著他?”我擦干眼淚,眼神變得冰冷而堅定:“不是護著他。
直接讓他們破產(chǎn),太便宜他們了?!薄拔乙屗麄円稽c一點地失去所有,在絕望和恐懼中,
為他們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我看著爺爺,一字一句地說:“爺爺,我要親手,
拿回屬于我們林家的一切?!睜敔斂粗已壑械臎Q絕,沉默了半晌,最終點了點頭。
他欣慰地笑了:“好。不愧是我林正南的孫女。你想怎么做,就放手去做。整個林家,
都是你最堅實的后盾?!蔽抑刂氐攸c了點頭。姜川,陳峰。你們的游戲,結(jié)束了。我的游戲,
才剛剛開始。第二天,姜氏集團的股價毫無征兆地開始暴跌。短短一個上午,
就蒸發(fā)了近百億。姜川焦頭爛額,在辦公室里瘋狂地打電話,想要穩(wěn)住局面,
卻發(fā)現(xiàn)所有曾經(jīng)和他稱兄道弟的合作伙伴,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拔??李總?
我是姜川啊......什么?你在開會?好好好,您先忙......”“張董?是我,
小川......信號不好?我聽得很清楚啊......喂?喂?
”他一連打了十幾個電話,得到的都是敷衍和拒絕。他煩躁地將手機摔在地上,
手機屏幕瞬間四分五裂。陳峰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站在一邊,連大氣都不敢喘?!安?!給我去查!
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姜川咆哮著。就在這時,姜川的父親,姜氏集團的董事長姜宏業(yè),
推門走了進來。他臉色鐵青,一進來就給了姜川一個響亮的耳光?!澳孀樱?/p>
你到底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姜川捂著臉,一臉錯愕:“爸,你打我干什么!
”姜宏主業(yè)氣得渾身發(fā)抖:“打你?我恨不得打死你!你知道嗎?就在剛才,
我們所有的銀行貸款渠道全被凍結(jié)了!公司的資金鏈,馬上就要斷了!
”姜川的臉色也變了:“怎么會這樣?爸,到底是誰?”“我還在查!
”接著姜宏業(yè)指著他的鼻子罵道:“我警告你,姜川,如果姜家因為你而倒了,
我第一個饒不了你!”父子倆在辦公室里吵得不可開交。而我,
正悠閑地坐在林家老宅的后花園里,一邊喝著福伯剛泡好的花茶,
一邊看著平板上姜氏集團的實時股價。那條綠色的線,一路向下,看得我心情舒暢。
“大小姐,這是您要的資料?!备2畬⒁粋€文件袋遞給我。里面是姜氏集團所有的內(nèi)部資料,
包括他們的財務(wù)狀況,主要項目,以及所有見不得光的黑料。我們林家想要的東西,
沒有拿不到的。我翻看著資料,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姜川,這才只是個開始。接下來的幾天,
姜氏集團的處境每況愈下。股價持續(xù)暴跌,負面新聞滿天飛,合作伙伴紛紛解約,
銀行催債的電話一個接一個。整個姜家都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之中。
姜宏業(yè)動用了所有的人脈關(guān)系,想要查出幕后的黑手,卻一無所獲。對方的實力太強大,
背景太深厚,根本不是他能撼動的。他終于意識到,他們?nèi)巧狭艘粋€絕對不能惹的存在。
這天晚上,姜家老宅。姜家的老爺子,姜振國,將所有人都叫到了書房。
他雖然已經(jīng)退居二線,但在姜家,依舊有著絕對的權(quán)威?!罢f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振國的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姜宏業(yè)一臉頹?。骸鞍?,我查不到。
對方把所有的線索都抹干凈了?!苯駠鴮⒛抗廪D(zhuǎn)向姜川:“你呢?最近有沒有得罪什么人?
”姜川低著頭,腦子里亂糟糟的。他想到了我,但又立刻否定了。
一個靠裝神弄鬼混飯吃的孤女,怎么可能有這么大的能量?“沒有,爺爺?!彼仓^皮說。
姜振國冷哼一聲,將一份報紙摔在他面前:“沒有?那你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報紙的頭版頭條,赫然是夏晚晚車禍身亡的新聞。
標題用醒目的黑體字寫著:【京圈名媛離奇慘死,疑與豪門恩怨有關(guān)】。姜川的心猛地一沉。
“爺爺,這只是媒體捕風捉影......”姜振國拿起拐杖,
狠狠地敲了敲地板:“我今天叫你們來,不是聽你們狡辯的!”“我問你,夏晚晚死的那天,
你去殯儀館,是不是找了林家的那個丫頭?”姜川的臉色瞬間變了:“爺爺,您怎么知道?
”姜振國氣得笑了起來:“我怎么知道?你和林丫頭的婚約,
是我和你林爺爺當年親口定下的!你倒好,為了一個外人,
把人家小姑娘叫去那種晦氣的地方,還當著她的面,給別的女人燒紙錢!你把我們姜家的臉,
都丟盡了!”“現(xiàn)在,人家林家要悔婚了!你知不知道,我們姜家能有今天,
你林爺爺在背后幫了多大的忙!”姜川徹底懵了。林家?那個不起眼的林素,
背后竟然還有這么大的背景?“爺爺,您是說我們公司這次的危機,
是......是林家干的?”姜振國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不然你以為呢?
我早就跟你說過,林丫頭不簡單,讓你好好對她,你就是不聽!現(xiàn)在好了,把天給捅破了,
你滿意了?”姜宏業(yè)也傻眼了。他一直以為林素只是個普通人,
沒想到竟然是能左右姜家生死的存在。“爸,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他慌張地問。
姜振國閉上眼,長長地嘆了口氣。“解鈴還須系鈴人。”他睜開眼,看著姜川,
一字一句地說:“明天,你親自去林家,負荊請罪。無論如何,都要把林丫頭給我請回來。
”“只要她肯原諒你,我們姜家,或許還有一線生機?!钡诙煲辉?,姜川就帶著陳峰,
備了重禮,來到了我林家的莊園門口。當他看到那塊“林府”的牌匾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終于明白,爺爺說的“林家不簡單”,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讓陳峰上前去按門鈴。門沒開,
倒是對講機里傳來了福伯冷淡的聲音。“這里是私人住宅,不接待外客,請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