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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顧爺爺那張布滿痛苦和懇求的臉。
處置他？
這個問題，像一個燙手的山芋，被扔回了我手里。
所有人都看著我，等著我宣判顧沉的死刑。
包括顧沉自己，他趴在地上，雖然身體在抖，但那雙眼睛里，竟然也藏著一絲詭異的期待。
或許，他寧愿我像個潑婦一樣對他拳打腳踢，也比現(xiàn)在這種徹底的無視要好。
可惜，我偏不。
“處置他？”我重復(fù)了一遍，然后對著顧爺爺，露出了一個堪稱溫良的微笑，“顧爺爺，您說笑了。他是您的孫子，這是您的家事。我只是個外人，怎么好插手呢？”
顧沉的身體僵住了。
顧爺爺也愣住了，他嘴唇蠕動，想說什么，卻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我沒再看他們。
我轉(zhuǎn)身，對一直恭敬候在一旁的王珂說：“王副總，可以請法務(wù)和HR的同事上來了，清點資產(chǎn)，核算負債，盡快完成交接。”
我頓了頓，補充道：“哦對了，把那位蘇助理也請上來。我有些私事，想單獨和她聊聊?！?/p>
“好的，林董。”王珂點頭，立刻拿出手機安排。
“林董”這個稱呼，又一次刺痛了顧沉。
他終于從地上爬了起來，沖我嘶吼：“林久！你到底想怎么樣！你殺了我！你干脆殺了我！”
“殺了你？”我回頭看他，就像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巨嬰，“顧先生，你可能誤會了。我這次來，是來搞錢的，不是來搞你的。你，沒那么重要?！?/p>
“小久！”顧爺爺沖上來，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那力道，帶著最后的絕望，“孩子，你打他，你罵他！你怎么樣都行！你別這么，別這么算了??！是我顧家對不起你，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替這個畜生還債！”
他幾乎是在哀求我。
我輕輕抽回自己的手。
“顧爺爺，成年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買單，天經(jīng)地義。誰也替不了?！?/p>
我看著電梯的方向，語氣平靜。
“再說，我的時間很寶貴，沒空浪費在一個失敗者身上。”
話音剛落，電梯門“?！钡囊宦曢_了。
蘇蘇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扭著腰走了出來。她大概是聽到了動靜，但還沒搞清楚狀況。
她一眼就看到了趴在地上的顧沉，和一旁老淚縱橫的顧爺爺。
她的戰(zhàn)斗模式瞬間開啟。
“顧沉哥哥這是怎么了？”
她一個箭步?jīng)_過來，先是心疼地扶住顧沉，然后立刻將矛頭對準(zhǔn)我。
“林久！你這個賤人！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你以為叫個老頭子來給你撐腰，就能拆散我和北川哥哥嗎？我告訴你，做夢！”
她的話，惡毒又愚蠢。
顧沉的臉，已經(jīng)不能用死灰來形容了，那是一種徹底的，萬念俱灰的空白。
我看著還在上躥下跳的蘇蘇，笑了。
“蘇助理，別急?！?/p>
我的聲音不大，卻讓整個空間都安靜下來。
“下一個，就到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