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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晚飯,孟逸之心中煩躁,隨即獨(dú)自一人走出了家門。
軍區(qū)大院的夜晚,寂靜無聲,只有巡邏士兵偶爾走過的腳步聲和遠(yuǎn)處傳來的幾聲犬吠。
他的腳,像是不受控制,一步一步,竟走到夏至臨時的住處。
孟逸之抬起手,想敲門的時候,卻頓住了。
敲下去。
然后呢?
說什么?
說“對不起,我媽讓你走,但我有點猶豫”?
還是問“那件旗袍,你縫了一夜,手疼不疼”?
他發(fā)現(xiàn)自己竟找不到一個字,一個合適的身份,去敲這扇門。
他是萌萌的父親,卻忘了與她相處的點滴。
他是夏至名義上的男人,如今卻和別的女人曖昧不清。
荒唐。
孟逸之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終是緩緩放下了手。
回到自己的房間,他推開門,一股陌生的香氣撲面而來。
不是他慣用的肥皂味。
而是一種甜膩的、帶著侵略性的花香。
他的脊背瞬間繃緊。
不對勁。
目光掃過房間,黑暗中,一道窈窕的曲線,正躺在他的床上。
孟逸之的心猛地一沉。
“誰!”
這里是軍區(qū)大院,他的宿舍,怎么會有人闖進(jìn)來?如果被旁人看到……
他不敢想下去。
“逸之哥……”
床上的人影動了動,發(fā)出委屈又嬌媚的聲音。
是白箐箐。
孟逸之的太陽穴突突地跳了起來,一股無名火直沖腦門。
他“啪”地一聲打開燈。
燈光下,白箐箐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真絲睡裙,香肩半露,正用一雙水汽氤氳的眼睛看著他。
“你怎么會在這里?”孟逸之的語氣里,滿是壓抑的怒火。
“我……”白箐箐從床上坐起來,委屈地咬著下唇,“我睡不著。逸之哥,你回來以后,就對我愛答不理的……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
孟逸之只覺得一陣頭痛。
“沒有,你別多想?!彼驳胤裾J(rèn),“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p>
“我不走!”
白箐箐卻忽然耍起了脾氣,赤著腳跳下床。
“逸之哥,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你看,我給你帶了酒,我們喝一點,說說話,好不好?”
她拉住孟逸之的手,身體柔軟地貼了上來。
孟逸之這才看到,桌上不知何時,已經(jīng)擺上了一瓶茅臺,還有兩碟精致的下酒菜。
他心中正因夏至的事煩躁不堪。
或許,喝醉了,就不會想那么多了。
最終,孟逸之微微點頭。
……
杯子是軍用的搪瓷缸,倒映著白箐箐帶著一抹算計的臉。
第一杯酒下肚,孟逸之竟然覺得心里舒服些了,不管做什么,喝酒最有效果。
“逸之哥,我知道,是我今天說錯話了,惹你不高興了。”
白箐箐挨著他坐下,聲音又軟又糯。
“可我真的只是心疼你。我一想到你忘了過去,身邊卻被不相干的人占著,我就為你難過。”
她說著,又為孟逸之倒?jié)M了第二杯。
孟逸之沒有拒絕,仰頭又是一飲而盡。
奇怪。
不過兩杯酒,他怎么覺得渾身都開始燥熱起來。
一股陌生的、陌生的力道,從小腹升起,蠻橫地沖擊著他的四肢百骸。
他的視線開始模糊,隨即他嘟囔一句。
“這酒……后勁怎么這么大……”
“箐箐,你……你少喝點……”
他轉(zhuǎn)過頭,想勸她。
然而下一秒,孟逸之整個人都僵住了。
白箐箐不知何時,已經(jīng)褪去了肩上的吊帶。
單薄的睡裙,滑落在腰間。
大片雪白的肌膚,在燈光下晃得他眼暈。
“逸之...哥...我好熱...”
孟逸之渾身一震,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想將她推開。
“白箐箐,你干什么!放開!”
孟逸之雖然還有些理智,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白箐箐的聲音越來越柔,越來越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