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喬霧眠垂下眼眸,松開手。那條貴重的項鏈就這么“咚”一聲落地,
墜落聲仿佛砸進他心里?!安缓每??!彼?。司梵洲輕聲說著:“對不起,
毀了你的生日…我只是怕,不說就沒有機會了?!薄捌鋵崱乙恢毕矚g的,是你。
那年文藝匯演上,我一見鐘情,卻誤以為你是喬安安。后來,那幅畫…讓我堅定了心意,
可我沒想到,那畫…其實也是你的。
”......“老天爺一次次讓我們靠近…又一次次錯過…”他說不清楚自己說了多少,
也不清楚喬霧眠究竟有沒有聽見,只記得自己最后那句話是:“我后悔了。
”抬著擔(dān)架的人快步趕來,他們的終點,是司梵洲??伤捐笾薜慕K點,只有喬霧眠。
他失去意識前最后看到的,是喬霧眠模糊的臉,以及她站在顧時諶身邊的清晰身影?!懊髅?,
你最開始喜歡的人,是我?!彼捐笾拊俅涡褋頃r,已回到了京市。病房里很安靜,
只有司母坐在床邊?!八捐笾?,你太讓我失望了?!彼^頭,沒有作聲。傷養(yǎng)好之后,
司母讓他先找個地方避避,說風(fēng)頭一過,再回來。司梵洲沒有反駁,反倒欣然接受。
可他還能去哪?最終,他選了一家偏遠山寺。司母聞言皺眉:“不過是避避風(fēng)頭,
倒也不必如此?!彼捐笾逈]有改口,他只是說:“那里清凈。”寺廟的日子寡淡清苦,
哪怕司梵洲當(dāng)過一段時間的假佛子,卻也沒過過這般平淡的生活。最初,
他只是想借此療愈情傷??刹恢獜哪囊蝗掌?,這段清修時光竟在他心里扎了根。直到有一天,
他向主持提出出家為僧。主持問:“你確定?”“我確定?!碧甓饶侨?,
剃刀落下的聲音清脆如鐘,主持忽道:“你法號,就叫慧覺吧?!被塾X,
慧覺——司梵洲聽著這個名字,唇角微動。他想,倘若自己這一生當(dāng)真“慧覺”,
恐怕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日子一日一日地過去。山中古剎,晨鐘暮鼓。司母來過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