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誠,好樣的!”不知道誰先喊了一句,頓時所有人都聒噪起來,掌聲四起。
剛才耽擱了這么久,又是在校門口這么顯眼的地方,發(fā)生的事早就在學校里傳開了。
“張誠,牛X啊,連沈彪都敢揍!”“沒想到你這么有種,我要對你黑轉粉了,
以后你就是我的偶像!”“就是,太特么解氣!看以后沈彪那王八蛋還敢不敢囂張。
”“你們剛才看見沈彪那模樣沒?完全懵逼了,哈哈!”“對,
這一巴掌簡直太爽了,看得我都想上去湊個熱鬧。”四眼一直等在大廳里,見張誠進來,
連忙撥開人群,擠到他身邊,擔心的問道:“老陳剛才跟你說什么了?你不會真被開除了吧?
”四眼的話提醒了周圍的同學,人群瞬間安靜下來,看向張誠的目光也變得有些復雜。
“是啊,這一巴掌是打得爽,不過落在老陳的手上,肯定也被開除了。
”“馬上就要高考了,這時候逞英雄,劃不來……”“不過對張誠來說也無所謂吧,
他那成績……你們懂的,能上個技校就謝天謝地了。
”“說得也是……”張誠不理會這些人,對著四眼擺擺手,說道:“放心吧,沒事。
”四眼愣了愣,沒明白是真沒事,還是被開除了沒事,連忙又追問了一次。
張誠只得無奈答道:“我沒被開除?!薄澳鞘恰洿筮^?”四眼松了口氣,
雖然記大過會被寫進檔案,對以后的升學也有影響,不過比起開除那是好太多了。
“那還算老陳手下留情了……算了,就當?shù)姑梗院笊虮霊撘膊桓襾砣悄懔恕?/p>
”“我說過我被記大過了嗎?你別瞎操心了,我什么事也沒有?!薄吧??不可能吧?
”不光四眼,周圍的同學也驚訝得張大了嘴,要說張誠敢揍沈彪已經(jīng)夠科幻了,
關鍵是揍了之后還能在陳主任那全身而退,這就真有點匪夷所思了。
很多學生都知道陳主任跟沈彪家有親戚關系,結合以前,
所有人都認為張誠肯定要被開除了,再不濟也要被記個大過。但啥事都沒有,
是個什么情況……難道老陳今天大發(fā)善心?還是張誠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
但是以前沒看出來啊?張誠也不想多解釋,拉著四眼就朝樓上走,
一路上都有人行注目禮,除了男生,還有不少女生滿是好奇的打量著張誠。
對于這種待遇,張誠還真有些不習慣,以前自己活著的時候,一直都是小透明,
沒想到死了之后反而還被人這么關注……“誠哥,你怎么突然變這么厲害了?
腦門上挨了李小峰一拳居然都沒事。”四眼一邊走,一邊問出了心里的疑惑。
“呃……”張誠撓撓頭,正想著怎么回答,四眼突然一拍腦門,叫道:“我知道了!
你是不是練了什么功夫,我看你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出去,是不是就是找地方練功去了!
”“嗯……對!”張誠連忙順桿往上爬。四眼不爽道:“誠哥你也太不夠意思了,
咱們哥倆誰跟誰啊,有這種好事你也不帶上我!話說你啥時候學的功夫,我以前咋不知道?
”張誠只得瞎編道:“就是上個月你回家那次,我無聊在外面瞎溜達,
結果遇上一個高人,說我骨骼清奇,硬是要收我為徒……”四眼驚道:“高人?
那你這功夫叫啥名字?不會是金鐘罩鐵布衫吧?”“不知道?!睆堈\一攤手,
“師父沒告訴我名字,只是讓我照著練,但是特別囑咐我說這是內(nèi)門功法,
絕不能再傳給別人。”張誠知道四眼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先一步就把路給他堵死了。
果然,聽張誠這么一說,四眼臉上立馬流露出失望的神色,不過想了想又問道:“那啥,
誠哥,找個機會帶我去拜見一下你師父唄,看看能不能也收我當個徒弟。
”張誠一陣頭大,只得說道:“你說晚了,他昨天剛走?!薄白吡??”四眼一愣,
追問道:“去哪了?啥時候回來?”“我哪知道,
走的時候也沒跟我打招呼……我說你哪來這么多問題,快走,馬上要打鈴了。
”“神龍見首不見尾……果然是高人?。 彼难圻€不放棄,
追在后面喊道:“那要是你師父回來了,可一定要帶我去見他?。?/p>
”此時張誠在不少學生的眼中的形象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畢竟成績好不好那是他個人的事,跟其他學生沒半毛錢關系,
許多人心里對他也并沒有什么惡感,加上今天教訓了沈彪,大快人心,雖然動手的不是他們,
但也有一種翻身農(nóng)奴把歌唱的感覺,對張誠反而生出了欽佩之心。張誠一路被人圍觀,
好不容易上了樓,擠進自己班級,門口跟窗戶上還趴著一堆腦袋,對著張誠叫好。
不過張誠班里的那些同學心情都有些復雜,他們跟其他班的那些學生不同,
以前張誠一直是他們班的恥辱,跟沈彪一樣,都是他們厭惡的對象。
因為張誠一個人就拖了整個年級的后腿,每次張榜最末尾的就是高三一班,
害得他們也跟著一起丟人。過去在學校里,一說起自己跟張誠是一個班的,
他們都不好意思抬頭,恨不得張誠早點被攆走。萬萬沒想到今天風向居然變了,
所有人一時間都有些不適應,見張誠走進教室,都低下頭,假裝沒看見。張誠也習慣了,
自顧自的朝著自己的座位走去,他的專屬寶座位于教室西北角的垃圾堆旁,三年以來,
此位置從未被人取代過。用班主任王芬老師的話說,這是最適合張誠的地方,
垃圾就應該呆在垃圾堆里?!昂?!學習差也就算了,還跟人打架,
真是把我們班的臉都丟盡了。”“就是,沒爹媽的人就是這樣,
遲早要吃牢飯的……”張誠剛坐下,就聽到兩道尖酸刻薄的聲音,抬頭一看,
是兩個女生,正斜著眼睛看著自己。他以前神出鬼沒的,
偶爾來學校也是趴在桌子上睡覺,三年了,連班里的同學都認不齊,
但是對這兩個女生他卻映象深刻。這兩個一個叫王安琪,一個叫李菲菲,一個是班長,
一個是學習委員,成績拔尖,一向拿鼻孔看人,二人以王安琪為首,以前老擠兌自己,
李菲菲則在旁邊幫腔。張誠以前對這些話懶得理會,但現(xiàn)在他弄清楚了,
這兩人背后一定是受了班主任的指使。張誠眉毛一挑,指著王安琪說道:“傻比說誰呢!
”王安琪沒想到張誠敢罵人,還嘴道:“傻比說你!”“哦……原來傻比在說我啊。
”張誠抱著膀子,斜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王安琪。王安琪反應過來,
知道自己上了當,但為了保住面子,只得強壓怒氣,
裝作不在乎的哼道:“這么老土的招也好意思拿出來用?!薄皩ι当扔蒙嫡袉h,
太高級了我怕以你的智商領悟不了?!薄皬堈\!
”王安琪沒想到一向懦弱的張誠居然也有牙尖嘴利的時候,氣得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要不是因為有你在,我們班早就拿了年紀第一了!你要是還要臉的話,就別再拖大家后腿,
自己滾……”李菲菲也幫腔道:“就是,還要臉的話就自己滾!
”看著周圍同學的目光望過來,張誠笑了笑,說道:“我說二位大姐,
別一拉不出屎來就怪地球沒引力,噴糞之前能不能先管好自己,我成績差那是我的事,
跟你們有個屁關系!你們兩個一天到晚這么注意我,不會是看上我了吧?不好意思,
我對你們兩個可沒什么興趣。”“你!”王安琪被張誠這番話氣得差點暈過去,
她成績好,長得也不錯,從小到大不管在哪都是被人捧著,什么時候受過這種侮辱。
緩了好半天才咬牙道:“好!張誠你就死賴著吧,
反正也是浪費你爸媽留下的那些死人錢!
呵呵……我估計要是你那死鬼爸媽知道你現(xiàn)在這樣子,
肯定會后悔生了你這么一個不要臉的垃圾!”一聽這話,張誠的目光瞬間變冷,
你怎么說我不要緊,但是不能帶上我的父母,他站起身來,
盯著王安琪冷聲說道:“你再說一遍。”王安琪見張誠動怒,心里本來還有一絲得意,
正準備再譏諷幾句。但是剛一對上張誠的目光,她就嚇得渾身一顫,
張誠的兩只眼睛好像是充血一般,密密麻麻的血絲從眼球后面爬出來,
飛快的填滿了整個眼白。王安琪心里涌上一陣恐慌,突然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手腳開始發(fā)顫,好不容易移開目光,但卻再也不敢開口。
李菲菲也被張誠的模樣嚇了一跳,一把拉過王安琪,說道:“行了,
咱別跟這種人浪費口水……看他那樣子,不知道得了什么病,小心一會兒再訛上咱們。
”四眼也拉著張誠坐下,看了看他的眼睛,擔心的問道:“誠哥,
你眼睛……”張誠一愣,轉頭在窗玻璃上照了照,頓時暗罵一聲,剛才有些激動,
導致陽氣不穩(wěn),差點壞事?!皼]事,昨天晚上玩手機玩久了,眼睛有些充血,
一會兒就好了?!睆堈\隨便解釋了一句,將四眼趕走。閉上眼睛,
張誠將存在體內(nèi)的陽氣引導到眼球位置,很快眼球就恢復了正常,
但同時發(fā)現(xiàn)本就不多的陽氣減少了一絲,雖然數(shù)量不多,但也讓他心生警惕。
自己現(xiàn)在不能再去敲悶棍,陽氣用一點就少一點,等到用完的時候,
自己的身體就會開始腐爛,到時候麻煩可就大了,看來最近得小心點,不能輕易動怒了。
就在這時候,教室里突然安靜下來,張誠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是沈彪進來了,
只不過臉色鐵青,估計是剛才上樓的時候聽到了什么。沈彪看到坐在角落里的張誠,
眼中閃過一絲厲色,但什么也沒說,走到自己的座位上重重的坐了下來。張誠也沒理他,
本想像以前一樣趴在桌子上睡覺,奈何現(xiàn)在自己已經(jīng)死了,死人哪需要睡覺,
只能掏出手機百無聊奈的擺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