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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上,蘇御屢次走神。
他又一次沒聽見司儀的叫喊。
姜忍冬蹙起了眉頭,主動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小御,你要不想結,我現(xiàn)在就放你走,等儀式結束后可就晚了?!?/p>
“怎么會!”
“你是我認定要過一輩子的人,我只是有些擔心她回去跟她奶奶亂說,到時候我爸媽聽到瘋言瘋語就不好了。”
姜忍冬有些不信,遲疑的盯著他。
蘇御不得已屏蔽所有的情緒,將她攬進懷里,主動走接下來的流程。
一直到流程結束,他都沒有再走神。
可等他去更衣室換敬酒服時,腦海一直閃現(xiàn)木槿捂著嘴流血的模樣。
他抓著衣角又頓住了。
明明一切都按照自己想要的走了,為什么他就是覺得心里特別不安,好像有什么大事要發(fā)生一樣。
難道木槿真的得病了?
他下意識拿出手機想要打電話給她。
但下一瞬又停住。
按照她那性子,有一點病痛肯定第一時間就到他這里來博取同情。
想到這,他長舒一口氣,編輯了一條信息發(fā)過去。
“你最近上火流鼻血?伴手禮你還沒拿,晚上我給你送過去?”
點完發(fā)送后,門突然被推開。
他本能熄滅手機屏幕。
姜忍冬走進來,上下打量他,“小御,怎么換衣服這么久?”
蘇御勾起嘴角,攬著她的腰出去。
“確認自己不會讓你丟臉,我才敢出來?!?/p>
“貧嘴。”
太陽逐漸西沉。
蘇御拎著伴手禮,站在木槿門前,卻遲遲沒敲門。
感覺身體上跟有桃子的毛一樣,扎的難受。
他怕自己這次主動,又會讓木槿想歪。
可讓他現(xiàn)在轉身離開,他也做不到。
終于,他下定決心,敲響了房門。
一次、五次......
再沒有人開門。
看著漆黑一片的貓眼,他眉頭緊鎖,“木槿!別任性了!”
里面依舊沒有回復。
她不可能不在家。
今天他結婚,她肯定想著法子想要破壞他和姜忍冬的洞房。
想明白這點,他冷冷道:“今晚你要來找事,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隨手丟下伴手禮,他回了家。
而就在他和姜忍冬在床上翻滾之際。
醫(yī)院急救室。
謝南行望著不斷吐血的木槿。
她身下的病床幾乎都被染紅。
他再也鎮(zhèn)定不下來,死死握緊她的手。
“木槿!你聽得見我說話嗎?只要熬過今晚,你就還有一線生機!”
“你還沒看見蘇御生小孩呢!他以后要帶著孩子去你老家造謠你怎么辦?你別睡!”
他眼眶通紅,手下動作不停。
身側都是醫(yī)院里最高級的醫(yī)生,可他們全都無力搖頭。
“阿行,準備后事吧?!?/p>
“她求生欲 望太弱了,沒有救。”
謝南行絕望的抓著頭發(fā),不斷呢喃著:“不會的,不會的......”
“阿槿!我喊蘇御來!他來了你就能撐下去對不對!”
他慌忙沖出手術室,磕磕絆絆拿出手機,打給蘇御。
可就像曾經(jīng)很多次一樣,他不接。
謝南行眼睛越來越紅,視線開始模糊。
直到電話被掛斷,他低咒出聲:“草!蘇御!你接電話??!”
他一遍一遍打過去,直到急救室內傳來尖銳的儀器報警聲。
他脊背一僵,連滾帶爬地沖進急救室。
“木槿!你堅持??!”
而電話對面,和謝南行的焦急相反。
蘇御躺在浴缸里,任由洗手池上的手機震動。
他的背上全都是抓痕。
門外的姜忍冬還在喊他。
他應聲后,卻沒有立刻出去。
他認真的看著手機一直振動到?jīng)]電關機。
果然,木槿還是和他想象中的一樣,想方設法地想要破壞他的婚姻。
他冷冷一笑,把手機丟在廁所,轉身迎上姜忍冬。
兩人從床上到沙發(fā),從臥室到陽臺。
一直到凌晨三點,姜忍冬進入睡眠。
他才從她的懷抱里抽身,去廁所拿手機。
手機開機的剎那,無數(shù)條短信彈出來。
足足彈了一分鐘,才停下來。
他蹙了眉。
看清最上面的一條消息,抓著充電線的手指猛地收緊。
“阿御,你沒接木槿電話?有個醫(yī)生打電話給我們,說木槿快死了,讓你去見她最后一面。”
他的心臟狂跳,顫著手點開大群。
快速滑到重要信息。
“木槿一向懂事,這次這么著急,應該不是開玩笑吧?”
“但今天是阿御結婚,婚禮的時候,她就中途退場,連禮金都沒給,誰知道是不是故意刺激阿御?!?/p>
“你們誰打通了她的電話嗎?”
......
越看,他的心跳越快,好像有什么東西要躍出水面一般。
突然,他的腰腹被姜忍冬抱住。
“小御,木槿果然和我說的一樣,用這招來刺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