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微挑："這方子老朽從未見過。烏賊骨收斂止血，白及生肌護膜，

倒是暗合《內(nèi)經(jīng)》'急則治標'之理。只是這配伍...""是我從一位游醫(yī)那兒學來的。

"我趕緊搪塞，將藥汁濾入瓷碗。這個話題太危險，

每次與陳老交談都像在走鋼絲——既要展現(xiàn)醫(yī)術，又不能暴露現(xiàn)代知識。

端著藥碗穿過回廊時，我瞥見趙明誠已經(jīng)在書房辦公。晨光透過雕花窗欞，

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光影。他眉頭緊鎖，正翻閱著一本厚厚的賬冊，

右手不時按在上腹處。"大人，該用藥了。"我輕叩門扉。他抬頭，

眼底閃過一絲我讀不懂的情緒："有勞林姑娘。"這是我每日最期待的時刻。

趙明誠喝藥時喉結滾動的樣子，長睫在眼下投下的陰影，還有藥碗見底后那聲滿足的輕嘆，

都讓我心跳加速。"今日的藥似乎沒那么苦。"他放下碗，指尖無意間擦過我的手背，

激起一陣微妙的戰(zhàn)栗。"我加了點甘草。"我低頭掩飾泛紅的臉頰，

卻注意到他案頭賬冊上密密麻麻的朱批。其中"漕糧"、"虧空"等字眼格外刺眼。

趙明誠順著我的目光看去，迅速合上賬冊："林姑娘對漕運也感興趣？

""只是好奇大人為何如此操勞。"我取出脈枕，"容我再診一次脈。

"他的手腕溫暖而有力，脈搏在我指尖下跳動。相比一個月前，脈象已經(jīng)平穩(wěn)許多，

但仍有弦緊之象。"大人昨夜又熬夜了。"我忍不住責備，"再好的藥也經(jīng)不起這般折騰。

"他輕笑："有林姑娘這般神醫(yī)在側，趙某自然有恃無恐。"這話讓我耳根發(fā)熱。正要回應，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大人，漕運司來人了！"趙明誠神色一凜，

迅速起身："我這就去。"轉(zhuǎn)向我時，語氣柔和下來，"多謝林姑娘的藥。"回到廂房，

我從床底取出一個布包，里面是我用桑皮紙裝訂的小冊子，記錄著穿越以來的所見所聞。

翻開最新一頁，我寫下："四月十八，趙胃疾好轉(zhuǎn)，但仍憂心漕運事。今日見賬冊標注異常，

疑與王員外有關..."停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