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蔣靈兒的臉上已經(jīng)泛起了微醺的紅暈。她突然猛地站起來,抄起酒瓶,步伐有些不穩(wěn)地朝趙秋處走去。眾人一見這架勢,紛紛緊張起來,生怕她做出什么沖動之舉。特別是孟江,他深知趙秋平日里最抗拒這種人多的場合,今天能應邀出席,已然是給足了他這個同寢四年的兄弟的面子。他擔心靈兒與趙秋真的起了沖突,他夾在兄弟與愛人之間會左右為難。
然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靈兒并沒有做出任何過激的舉動。她只是走到趙秋面前,將手中的酒杯倒?jié)M,然后舉到趙秋面前:“你!跟我喝一杯!”
趙秋依舊坐在座位上,面無表情,但他還是默默地給自己的酒杯也倒?jié)M了酒,側(cè)身抬手與靈兒的酒杯碰了一下,然后自顧自地一飲而盡。
靈兒見狀,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她帶著幾分哭腔說道:“趙秋啊趙秋,你怎么還是這個樣子?我都站到你面前了,你就不能抬抬你那高貴的屁股跟我好好喝一杯嘛!你懂不懂什么是紳士風度?你懂不懂什么叫憐香惜玉?對,你都不懂。但凡你懂一點點,我的陽陽……”說到這里,她的聲音開始哽咽起來。
宏遠和孟江見狀,連忙上前準備攙扶靈兒回座位。但靈兒卻倔強地甩開了他們,她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我結(jié)婚我最大,有什么不能說的!這些話我憋了好久了,就是因為他,陽陽才走的!我結(jié)婚,我最好的閨蜜卻不在,我難受我還不能說嗎!”
話已至此,趙秋不得不站起身,他再次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與靈兒手中的空杯碰了一下,一言不發(fā)地一飲而盡。
靈兒看著他心中既氣又無奈。孟江在一旁焦急地勸著靈兒:“靈兒,別喝了?!蓖瑫r,他也拍了拍趙秋的肩膀:“兄弟,你也少喝點?!?/p>
趙秋沒有說話,坐回到座位上。
靈兒對趙秋平日的做派心有余悸,不敢繼續(xù)多說,但是心里依舊憤憤不平,委屈巴巴地哭了起來:“樂陽陽,你個大混蛋。你曾經(jīng)說過,不論何時何地,只要我結(jié)婚,你一定會來參加我的婚禮,給我當伴娘,可是,大學沒上完,你失個戀搞得跟個苦情劇似的,還他媽玩失蹤?,F(xiàn)如今,天大地大,讓我去哪找你啊!”
“我這不是來了嘛!”
不知何時,樂陽陽已經(jīng)站在包房門口。潔白的長裙,如海藻般垂在肩頭的波浪長發(fā),清澈明亮的雙眸,笑容明媚的精致臉龐。
在樂陽陽出現(xiàn)的那一剎那,剛剛所有的陰霾都仿佛被瞬間拂去。她就像是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溫暖而明亮,照亮了每一個人的心田。
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投向了樂陽陽,那眼神中充滿了驚訝、好奇,還有難以掩飾的欣喜。她的笑容如同春風拂面,讓人感到無比舒適和愉悅。在那一刻,她成為了眾人眼中的焦點,也成為了這個場景中最亮麗的一道風景線。
“我可是在老遠的地方就聽到一個叫蔣靈兒的姑娘在罵我呦!”樂陽陽此時的語氣宛如昨天還在一起吃飯看劇吃泡面的老友。
一直巋然不動的趙秋,在這一刻,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猛然擊中,他的身體猛地一顫,隨后僵硬地站起身。三年了,他的生活似乎被裝進一個封閉的盒子里,灰暗又令人窒息。然而,樂陽陽的突然出現(xiàn),就像是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巨大石頭,瞬間將他的內(nèi)心激起驚濤駭浪。
他的大腦在那一刻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一片空白。他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無法相信眼前所見的景象。樂陽陽,那個曾經(jīng)深深烙印在他心中的名字,那個他以為早已消失在他生命中的人,此刻卻如此真實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趙秋的身體仿佛被焊在那里,一動不動。他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被什么牽引著,無法從樂陽陽的身上移開。他的心跳在加速,血液在沸騰,但他卻無法發(fā)出任何聲音,無法做出任何反應。
隨著樂陽陽的到來,原本沉悶的氣氛瞬間變得活躍起來。人們開始交頭接耳,議論紛紛,討論著樂陽陽的出現(xiàn)所帶來的種種。而樂陽陽則始終保持著那溫和的笑容,靜靜地站在那里。
靈兒不敢相信地推開旁邊早已傻掉的宏遠與孟江他們,狂奔向樂陽陽,先是一個熱烈的擁抱,然后狠狠地掐了掐自己紅蘋果般的臉,確認不是在做夢,便開始用肉肉的小拳頭一頓捶打樂陽陽。
“你死哪去了你,你失個戀把自己藏得無影無蹤,你個沒心肝的,你知道我有多想你……”靈兒話沒說完便抱著樂陽陽號啕大哭起來。
蔣靈兒肆無忌憚的哭聲觸動了樂陽陽藏在心底多時的柔軟,瞬間也繃不住了。原本告訴自己要高高興興地出現(xiàn)在大家面前,此時眼淚卻不聽話地簌簌往外流。
心怡知道樂陽陽會來,作為所有人當中唯一一個跟樂陽陽保持聯(lián)系的人,她知道,靈兒婚禮樂陽陽一定會出現(xiàn)??墒谴饲榇司埃矝]辦法不動容。但是一貫爺們兒的她,是不會在眾人面前掉眼淚的。她默默喝了口白酒,酒氣辣得她眼圈通紅。
一向內(nèi)斂的淑惠也控制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情緒,忙跑上前,三個女孩抱在一起一會兒哭一會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