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若無語的白了她一眼。
“說什么呢?認(rèn)識我這么多年了,你看我像這種人嗎?”
池語輕哼一聲,“你人品當(dāng)然是沒問題,但擋不住你是個戀愛腦??!”
言若,“我什么時候變戀愛腦了!”
“這打工人和老板,明明是天生的死對頭,可你卻愛上了你的死對頭,那不是戀愛腦是什么?”
池語一臉恨鐵不成鋼。
“也不看看許少禹是什么人,我在南省都聽過他的大名,以他的地位家世,豈是我們這些凡人能肖想的?你居然還敢招惹他!”
“明明知道他遲早都會聯(lián)姻這一步,還要跟他在一起!你說說吧,接下來打算怎么辦?”
雖然心里早有準(zhǔn)備,但被這樣直白的攤開來講。言若好不容易偽裝起來的平靜,終于破防!
在最好的朋友面前,她也不想過多掩飾。
她眼眶逐漸泛紅,嘴角憋了憋,猛地?fù)溥M池語懷中,將腦袋埋進她肩窩,壓抑多日的委屈,徹底憋不住。
肩膀微微發(fā)抖,小聲啜泣起來。
好不容易和喜歡多年的人在一起了,身為正牌女友,男朋友都要跟別人訂婚了,她為連問一下的勇氣都沒有。
無論表面裝的再堅強,卻也擋不住的心酸委屈。
過了好一會兒,哭夠了,發(fā)泄夠了,言若才退出池語的懷抱。
她鼻鼻頭紅紅的,眼神濕潤,微抿著唇,看向池語時還有些不好意思。
池語抽出幾張餐巾紙,胡亂的幫她擦了擦臉。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言若同學(xué),哭過之后,就可以放下了!”
這分明是池語以前失戀時,言若安慰她的原話。
“其實我早就準(zhǔn)備放下了!”
用抽紙擦了擦眼角和鼻子,言若甕聲甕氣的說道。
“當(dāng)初跟他在一起時,我就想到有今天了!”
哭過一場,言若說話的語氣也輕松了幾分。
“可阿語你知道的,我是顏控嘛!天天這么一個優(yōu)質(zhì)帥哥在眼前晃來晃去,心動了也很正常的對不對?”
“我呢?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jīng)擁有!擁有過,就沒有遺憾!也省的以后念念不忘。你知道這叫什么嗎?”
池語有些遲疑的問:“長痛不如短痛?”
“錯!我這是長痛不如短暫快樂一下!”
她又喝了一大口啤酒,才繼續(xù)道。
“我已經(jīng)提離職了,接下來,準(zhǔn)備去投奔你!”
“投奔我,你準(zhǔn)備考公啊?”見她情緒穩(wěn)定,池語放心地掏出一包鳳爪。
“剛畢業(yè)那會兒,我讓你跟我一起考,你死活要留在許氏工作,現(xiàn)在想通了!我告訴你,晚了!”
言若大驚,“晚了?我現(xiàn)在就超過報名年齡了?”
“那倒不是!”池語啃了一口鳳爪,含含糊糊的解釋。
“你以為還是幾年前啊,你知道現(xiàn)在考公的競爭有多激烈嗎?千萬人過獨木橋!
“哎~我怎么做什么都不趕趟?。俊?/p>
言若嘆了一口氣,拿出一包薯片打開,想了想下定決心。
“那我還是回家種田吧!幸好我是農(nóng)村戶口!餓不死!”
想到這里,她瞬間就不焦慮了。
池語嘴角抽了抽。“在許氏那么大的公司干了七八年,你還怕餓死???”
“倒也不至于,只要將這套公寓賣掉,就夠我躺平好幾年了!”
“你舍得?”
言若眸中劃過一抹悵然。
“人都要離開了,不賣掉,留在這里也是積灰!”
“說的也是!”
池語正要繼續(xù)說什么,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順著聲音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許總。
只見剛剛還在說要放手的人,立馬起身。
留下一句“我去接個電話!”就閃身去了陽臺。
接電話的時間并不長。
池語一個鳳爪還沒啃完,言若就拿著手機回來了。
抬頭掃了一眼,見她神色如常,心情也還可以的樣子,才放心地陰陽道:
“不都辭職了,老板的電話,接這么積極干嘛?”
言若趕緊蹭到她身邊,挽住她的胳膊討好的笑笑。
“所謂買賣不成仁義在!你知道許氏的影響有多大嗎?我是離職,又不是離世!好聚好散,留下好口碑,以后沒錢了,再出來找工作也方便嘛!”
這套說法,聽得池語都忍不住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懂!一日不脫貧,打工不能停!不愧是職場人!就是考慮周全,眼光長遠(yuǎn)?。 ?/p>
言若無奈道:“誰讓我是第五十七個民族,上班族呢?”
“打工賺錢而已,別太認(rèn)真,言若同學(xué),你就是凡事太認(rèn)真了!一股腦的扎進去,對你沒好處!”
“是是是!知道了!”
終于將買回來的幾包鳳爪啃完,池語才舍得起身去洗漱準(zhǔn)備睡覺。
兩人太久沒見,平時工作也忙。
好不容易見面,像是有說不完的話,聊到凌晨兩三點才睡。
早上被鬧鐘吵醒時,兩人都掛上了黑眼圈。
言若洗漱完回房間時,池語還坐在被窩里發(fā)呆,見她回來,兩眼無神道:
“言若,本宮的頭好痛!”
言若掃了她一眼,真誠建議。
“我有五百個請假理由,你要不要!”
幸好池語的工作,只要求形象干凈樸素,不像言若,為了公司形象,還不得不早起化妝。
一通抱怨后,兩人還是準(zhǔn)時出門,奔赴牛馬的戰(zhàn)場。
言若到公司后,人事部給她領(lǐng)過來三個人,都是新招進來的高材生,先待過認(rèn)認(rèn)門。
等人事那邊做完公司文化和規(guī)章培訓(xùn)后。
就會跟著她學(xué)習(xí)。
到時候在三人中挑一個,接手一部分她的工作!
這件事昨晚許少禹在電話中已經(jīng)跟她提過了,說不失落是假的!
原來在許少禹心中,她是可以隨時被替代的。
不過經(jīng)過一晚上的時間,她也想開了,工作嘛,不就是這樣嗎!她現(xiàn)在可以說是接受良好。
反而是陳秘書等人為她憤憤不平。
“許總也太無情了吧!若若姐剛提出辭職,他不挽留一下就算了,居然這么快,連接手工作的人都安排好了?”
“就是!若若姐怎么說也在許總身邊跟了這么多年,可真冷漠。難怪別人都說他是冷面閻王!”
也有平時跟言若不對付的人,抓住機會就冷嘲熱諷。
“有些人啊,還真把自己當(dāng)盤菜,以為無可替代呢?”
“就是!也不知道照照鏡子,像許氏這么大的公司,離了誰都照樣運轉(zhuǎn)!”
“還裝模作樣的提辭職呢,這一下玩脫了吧!”
“玩欲擒故縱也要搞清楚對象!像許總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吃這一套?”
“還不是仗著跟在許總身邊時間長!”
……
如果是以前,只要沒指名道姓,言若都是懶得跟她們計較。
可是憑什么?這些人憑什么這么說她!
猛然起身,眼神一一掃過那幾人。
“你們這么閑,干脆去新疆?dāng)?shù)葡萄干得了!”
作為首席秘書,言若以前奉行打工人不為難打工人,從不對這些秘書發(fā)脾氣,也很少懟人。
突然爆發(fā)這一下,說閑話的幾人瞬間臉頰漲紅,半天才訕訕道。
“言秘書,你別誤會,我們就是瞎聊!”
言若冷笑:
“瞎聊?口才這么好,留在總部當(dāng)秘書真是浪費了!不如我去跟許總提議,將你們調(diào)到西市去開發(fā)業(yè)務(wù)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