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代號六聞言,當即面露羞憤,但隨即又換為陰冷的笑意:
“四十九,你是我看著長大的,你有幾斤幾兩我最是清楚,你打不過我。如今你搞這些小動作,也只能讓我更加興奮罷了!”
“呵!”沈月也嗤笑一聲:“興奮你奶奶個腿兒!老子今兒就廢了你,看你還能不能興奮得起來!”
她眸光一凜,一條腿猛然屈起,直頂他下盤要害。
“啊——”
小巷深處傳來殺豬般慘烈的叫聲。
正在街旁挑雞蛋的王大爺聞聲,嚇得手抖了一抖,手中的兩顆雞蛋就這么落了地。
“這誰呀?叫喚啥呢?害的老板的蛋都碎了!”
王大爺?shù)穆曇粲行嫔?,卻中氣十足。
對面賣雞蛋的老板怎么聽怎么別扭,皺眉道:
“大爺,我這小店兒的雞蛋本就利薄,這兩顆蛋是從您手里摔碎的,理應(yīng)算您的?!?/p>
王大爺一聽,立馬就不干了:
“什么?明明是你的蛋碎了!”
“不,是您的。”
“你的!”
“您的!”
……
遠處的代號六淚流滿面:嗚嗚,別吵了,是我的……
他忍住劇痛,迅速抽出腰間佩刀,格擋在身前。
惡狠狠道:“你這是做什么?難不成要造反?”
沈月退后一步,把玩著手中的特戰(zhàn)刀,懶懶開口:
“私自潛入親王府邸,盜取寶物,六哥讓我做的事才是真正的造反,不是嗎?”
“你知道個屁!姑姑想要的東西,絕非是普通的寶物!”
代號六口中的姑姑是幽冥殿的首領(lǐng),名喚晚媚。
十年前,她將原主捉到秘密訓練場,丟給代號六之后,就再也沒在她面前出現(xiàn)過。
若要究其原因,大抵是因為原主實力平平,在幽冥殿中屬于“餓又餓不死,彈又彈不起”的存在,像她這樣的人,只能見到自己的直接領(lǐng)導,也就是代號六。
“管它是不是寶物,總之從今天起,老子不干了!”
話落,沈月腳尖一點,身形如同鬼魅般一閃,一個利落的側(cè)踢精準地擊中了代號六的手腕。
只聽“哐當”一聲,大刀脫手而落,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隨即,她身形未停,手中的三棱刀猶如一道閃電,猛地刺入了他的胸口。
整個過程不超過兩秒,直到胸前噴出血柱,代號六才反應(yīng)過來她做了什么,眼中閃過一抹難以置信的驚愕。
“你……竟敢殺我,你可知你今……”
代號六口中涌著鮮血,發(fā)出含糊不清的囁嚅。
他不知道眼前這個小女孩為何突然變得如此厲害,也永遠不會有機會知道了。
他用盡全力想要發(fā)出聲音,卻最終垂下頭,倒在了血泊之中。
“我自然知道今夜是我毒發(fā)的日子,但六哥你身上不是有解藥嗎?”
沈月淺淺一笑,伸手在他懷里掏出藍色小瓷瓶。
“還有三顆,三個月,夠了。”
她輕聲說著,倒出一顆藥丸吞下,隨即拔出三棱刀,揚長而去。
天色已晚,單是開不了了。
她收起話本,又將借來的小桌小凳還回去后,才徑直向著成王府走去。
剛一進門,她的同僚張大勇就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臭小子,你怎么才回來?”
沈月不解:“今日是我休沐,我掐著宵禁的點兒回來的,不晚吧?”
“哎呀,不是這個!”
張大勇朝她身前湊了湊,低聲道:
“你偷偷寫小黃書的事情被咱們司長發(fā)現(xiàn)了,他將你的手稿撕了,被窩里藏的銀子也被他搜羅了去,他還說,等你回來讓你去找他領(lǐng)罰!”
“……”
沈月咂了咂嘴,剛想罵一句MMP,卻最終說了句:“所以呢?”
“所以你趕緊去認錯吧!這會兒去興許還能少挨兩鞭子。”
張大勇一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的模樣,拉起他就往影衛(wèi)司的方向走。
“不急?!?/p>
她拂開張大勇的手,抬頭望了望天色,“咱們先去吃飯,等會兒再說?!?/p>
“還等會兒?你難道沒聽說嗎,上個月李二狗不服管教,被司長抽了三百鞭,對外說是打殘了,送回老家休養(yǎng),實際上啊,就是被他打死了……”
沈月如何能不知道呢?
她來到府中的第一天就聽說這二司的司長不是個善茬,仗著職位高變著法兒地欺凌屬下。
若遇到不服的,他便會找個由頭施以懲罰,或趁著執(zhí)行任務(wù)將其做掉。
單是這兩年,折在他手上的兄弟沒有十個也有八個。
事不關(guān)己,沈月本來是不想理的,但這次他欺負到了她的頭上,可就不一樣了。
“不急,先讓我填飽肚子,一會兒受罰的時候也抗揍,你說是嗎張哥?”
“哎!也好?!?/p>
影衛(wèi)司人數(shù)眾多,各司單獨起火,二司長一般都開小灶,不會和手下人一起用飯。
因此,沈月也不怕他發(fā)現(xiàn),大搖大擺地領(lǐng)了一碗熬菜兩個饅頭,坐在小桌前吃起來。
她吃得津津有味,對面的張大勇卻沒什么食欲。
他心道,這小兄弟初生牛犢不怕虎,許是還不知道自己即將面臨什么。
若他一會兒乖乖受罰還好,但凡他敢頂一句嘴,都見不到明日的太陽。
沈月夾了塊五花肉塞到嘴里,看著對面唉聲嘆氣的張大勇,不禁彎起嘴角。
別看他長得五大三粗,心思卻很細膩,原主被撐死的那天,他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那天沈月剛睜開眼,就見他正焦急地拍打她的臉蛋,一邊拍還一邊喊:
“臭小子,快醒過來!”
聽見這聲“臭小子”,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平的。
當時她死的心都有了,怎么就穿成了個男人!
直到她不死心地摸到某處,才暗自松了一口氣,還好只是女扮男裝。
經(jīng)過那次烏龍事件,沈月確信張大勇就是個大暖男,兩人也自然而然成為了朋友。
張大勇為人大大咧咧,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他既然愁的飯都吃不下去,便是真的關(guān)心她。
“張哥,你別光看著,吃啊?!鄙蛟乱贿吘捉?,一邊含糊道。
張大勇嘆了口氣,“哎,沈老弟,別管我了,你快吃,若被司長發(fā)現(xiàn)你沒有第一時間領(lǐng)罰,你就死定了!”
沈月笑了笑,正要說些什么,就聽遠處傳來低沉幽怖的聲音:
“照本司長看,死定了的可不止他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