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五點了。我和爺爺以及二大伯,
各自心照不宣的并沒有談起這件事情,而是互相回去睡覺了。有了之前的事情,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生怕掉入那個可怕的夢境,我真的不想再回到一次洛河了,
可整整一天的時間,我經歷了太多的事情,神經已經是處于極度的緊繃狀態(tài),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沉沉的睡過去了。第二天,村子里面突然熱鬧起來。
可這種熱鬧,卻是大家都不想遇見的。村長媳婦在自己家里面吊死了,
而錢芳芳的尸體,現(xiàn)在還在墳地里面,沒有一個人敢碰,連村長媳婦的尸體,
還是找了十里八鄉(xiāng)一個不要命的收尸的,給了五萬塊錢的高價,
最終才算是把尸體簡單的給收拾了一下。憑借的洛河村,已經變得徹底不平靜了。
而這一切仿佛,從我爺爺接下來那個撈尸體的活之后,徹底的改變了。
林家今天幾乎一整天大門緊閉,沒有一個人出來。等我跌跌撞撞的爬起來,
走出房間的時候,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林家所有人幾乎都住在一個大雜院里面,
所以院子并不小,里面還有好幾張石桌,但此刻爺爺、二大伯,
甚至是平時在洛河邊看船的三大伯也坐在院子里面。大家默默的抽著煙,誰也不說話,
整個氣氛十分的壓抑。我走出了屋子,爺爺、二大伯、三大伯都看了過來。
爺爺拍了拍他身邊的石凳示意我過去。我點了點頭,可一夜之間,
我發(fā)現(xiàn)不只是爺爺,還有二大伯的白頭發(fā)多了不少,生態(tài)也是十分疲憊。我嘆了口氣,
慢慢的走到了爺爺的身邊坐下?!盃敔?,我……”“好了,洋洋,
你什么都不用說了,我都知道了!”爺爺默默的抽了一口煙袋。大家紛紛低下了頭。
我張了張嘴,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爺爺放下了煙袋,
他看著我,看著二大伯,看著大家:“洋洋、都怪我啊,
如果要是不答應村長撈尸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事了!”“爺爺你千萬別這么說!
”我連忙說道二大伯和三大伯此時也勸解道:“沒錯當家的,你是我們的當家的,
沒有你,我們也不可能干這一行,干這一次的活也是我們自己決定的!”“就是,就是!
”其他林家人也緊接著說道??蔂敔斠琅f是嘆了一口氣,他從自己的黃色的外套里面,
拿出了一個信封放到了桌子上。我看到這個信封猛地一愣,這不是當時村長給爺爺的嗎?
爺爺直接拒絕了這次撈尸,村長給了這個東西,爺爺就答應了?!盃敔敚@個是?
”我指著石桌上的信封。爺爺緩緩的打開,在里面取出了一張字條還有幾張相片。
我隱隱約約從相片里面看到一個人,那個人是我的大伯父,他在四年前就已經死了。
“唉,一切都是因為貪念?。⊙笱筮€有老二老三,你們還記得老大嗎?
”爺爺顫抖著將照片放在石桌上。我瞬間一愣,有些吃驚的看著爺爺:“爺爺,
你是說大伯父!”“當家的,難道你這次撈尸,是為了大哥,
可是大哥不是出去做生意遇到車禍了嗎?”二大伯一臉茫然的看著爺爺。在場的林家人,
現(xiàn)在也是十分的疑惑,我大伯從小聰明機靈,人也十分的精于算計,
一般撈尸人接活都是爺爺接,但是管賬卻一直是我大伯父管,
幾年之前大伯父就決定不和爺爺撈尸,自己出去做生意,這個也是在意料之中,
爺爺也十分同意,畢竟撈尸人這個行當不是長久之計,可沒過多久便傳來了我大伯父的死訊,
死因是因為車禍,還有一大筆的賠償款。大家當時十分的悲痛,可沒有一個人懷疑,
因為賠償款還有人都在這里,大家安葬了大伯父事情就過去了??涩F(xiàn)在聽到爺爺的口氣,
大家感覺不太對勁了,難道大伯父的死因,還有問題嗎?爺爺指了指桌子,
示意我們都看過去。大家湊近了過來,發(fā)現(xiàn)照片上居然是一口棺材,
而另外一張照片則是爺爺和大伯父,他們用小船將棺材拉回來。“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紛紛沉默了。“這件事情說起來太復雜了,
當初我和老大受到一個外地人的委托去撈尸,看沒想到發(fā)現(xiàn)了一口棺材,老大下河的時候,
還在棺材周圍找到了幾塊玉還有一些瓷器,我當時也是鬼迷心竅,
就和老大一起將棺材拉了回來,但是我們幾乎沒怎么出過村子,最遠也就去隔壁鎮(zhèn)子一趟,
所以我們找到了村長,老大出面我們扒了尸體上的冥器,拿去賣了一筆錢,
可沒想到老大回來的時候就已經瘋了!”爺爺雙手猛地一顫,
拿著煙袋的都都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我還有二大伯以及三大伯,此時都傻在了原地。
萬萬沒想到,居然還有如此的隱情?!澳菭敔敽髞砟兀俊蔽依^續(xù)問道。
“我當時想要給老大看病,可村長卻攔住了我,
他告訴我如果要是老大瘋了的這件事情讓其他人知道,那么我們在洛河上撈棺材的事情,
遲早被其他人知道,所以他就將老大送到了一個精神病院,等我再次看到他的時候,
他已經是死了,可是村長這一次的照片卻告訴我,老大其實還活著!”爺爺說出了這一句話。
他將照片與一張紙條放到了一起,隨即看了看我,直接遞到了我手上。我有些詫異,
不明白爺爺是什么意思。二大伯和三大伯,明顯還沒有緩過來,他們聽到這個消息,
著實十分的吃驚。他們猶豫了片刻,剛剛想要開口。突然大門砰砰砰,
傳出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爺爺眉頭一皺,直接問道:“誰?”“林師傅,
是我孫老鬼,我知道您不愿意見我,但是我求求您開門吧,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解決了,
我求您給我指一條明路吧!”孫老鬼哀求道。爺爺一聽,頗為無奈的搖了搖頭,
可他還是走到了大門口,打開了大門。孫老鬼正跪在地上,看到爺爺開門正站在他面前,
他慌忙的站了起來。“林師傅,出了這么大的亂子,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解決了,
求求你這次一定要幫幫我,求你了!”孫老鬼顫抖著身子哀求道。
爺爺一把將孫老鬼扶起來,直接將他拉近了院子。此時石桌上,
爺爺還有二大伯三大伯以及我,還有對面的孫老鬼坐在一起。孫老鬼臉色蒼白,
明明三十多歲的一個中年人,可頭發(fā)卻已經是有些花白了?!傲謳煾?,
我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來求你了,我死了這么多弟兄,
現(xiàn)在還有四五個弟兄在醫(yī)院里面生死不明,我也想直接走人不管這件事情,可現(xiàn)在可現(xiàn)在,
我已經沒法脫身了?。 睂O老鬼一臉痛苦的說道。爺爺也沒說啥,
直接將自己的袖子挽了起來,手腕直接遞到了孫老鬼面前。孫老鬼糊涂了,
不明白這是什么意思。“林師傅,你這是……”“這是鬼手印,
如果你要是去看看你那些在墳地出事的兄弟,他們手腕上有一模一樣的東西!
”爺爺不緊不慢的說道。“??!”孫老鬼一聽猛地從凳子上站起來,向后退了兩步。
“我現(xiàn)在自身都難保了,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沒法幫你,現(xiàn)在這情況,
你只能請道士了,這錢芳芳的尸體邪得很,我和老二還不知道要怎么樣?
”爺爺默默的對著孫老鬼說完了這些話。孫老鬼艱難的點了點頭,離開了我們家。
這邊前腳剛走,爺爺看了一眼,對著身旁的二大伯和三大伯說道:“老二老三,
你們跟著去吧,現(xiàn)在死馬就當活馬醫(yī)吧,事情已經到了這種地步,
就看著孫老鬼能折騰出什么樣子吧!”“好吧!”二大伯與三大伯無奈起身,
走出了林家。而此時的爺爺在看到了二大伯與三大伯離開之后,才算是放心的點點頭,
拿起了石桌上的水杯,剛剛想要和一口水??赏蝗?,啪得一聲,杯子掉在地上應聲碎裂,
而爺爺猛地向前一撲,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盃敔??”我驚恐的大喊著。
可爺爺沒有一次的反應,躺在地上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