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雖然是問句,卻是陳述的語氣。
裴青珩不傻,在這種事情上還算有自持力,可昨晚,他心里對葉綰儀的渴求,早已超過了他的自控范疇。
聞言,葉綰儀愣了一下,緊接著就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表情,環(huán)上裴青珩的腰:“陛下,臣,臣妾就是太愛你了,想陛下再多疼疼臣妾而已......”
以往她這樣說,裴青珩的態(tài)度就會軟下來,再抱著她溫存一番,但這一次,裴青珩難得沉了臉色。
“我可以寵幸你,但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手段,你切莫再用?!?/p>
他不喜歡太有心機(jī)的女人。
說完,不動聲色地將她推開,徑直起身。
“臣妾服侍您更衣......”葉綰儀想要挽留。
但裴青珩只扔下一句“不用了”,披上外袍,徑直離開。
“陛下!......”葉綰儀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手指漸漸攥緊。
她昨晚明明清楚地聽見,裴青珩在睡夢中喊了姜棠梨的名字。
沒想到都把那個賤人的嗓子廢了,還這么陰魂不散!
“來人!”葉綰儀喊道,眼里滿是恨意,“傳陛下的令,把姜棠梨屋里的碳全都換成最下等的!”
“可是,這不是假傳圣旨嗎......”
“住嘴!”葉綰儀直接打斷,“陛下寵本宮,本宮才是未來的皇后,不過是一個旨意而已,本宮說傳就傳!”
她要讓姜棠梨那個賤人知道,惹她不痛快的下場!
御書房中,裴青珩揉著眼角,朱砂御筆在奏折上暈開了大片墨痕。
“陛下?”直到內(nèi)侍官提醒,他才回過神來。
“不看了,擺駕?!?/p>
裴青珩放下了手中的筆。
“陛下要去鳳儀宮嗎?”
“不?!迸崆噻裣乱庾R開口,“去看看姜棠梨,看她知道錯了沒有。”
他嘴上強(qiáng)硬,卻讓抬轎攆的宮人走快一點(diǎn),因?yàn)樗肟禳c(diǎn)見到姜棠梨。
不得不承認(rèn),他還是有些心軟了。
只要姜棠梨肯認(rèn)錯,他雖然會封葉綰儀為皇后,但也會封她為皇貴妃,一同協(xié)理六宮。
然而,等他踏進(jìn)大門之時,一股蕭瑟之意卻撲面而來,沒有姜棠梨的身影。
裴青珩愣了愣,立刻找來侍女追問:“姜棠梨呢?”
侍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啟,啟稟陛下,小姐,她不見了......”
“什么?”
一種不安的感覺霎時漫上心頭,裴青珩攥緊了手指,“立刻去找!就算把皇宮翻過來,也得給我找到她!”
天色漸漸被烏云籠罩,暴雨欲來。
回來的侍衛(wèi)和宮人全都低下了頭:“啟稟陛下,沒有找到......”
“廢物!”裴青珩直接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地,“就一個皇宮都找不到人?你們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侍女顫抖著開口,“小,小姐她首飾盒里的發(fā)釵,全都不見了......”
裴青珩面色瞬變,立刻走進(jìn)了姜棠梨的寢殿,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整個人都后退了一步。
姜棠梨梳妝臺上的所有珠釵首飾,全都不見了,空空蕩蕩的。
只有不會再回來的人才會這樣!
眼前一切的一切,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他,姜棠梨離開皇宮了!
怎么可能?!
裴青珩捂住心口,劇烈的痛楚讓他幾乎要喘不上氣來。
他終于知道當(dāng)時的異樣感是怎么回事了。
是他的阿梨離他而去了!
而他卻一無所知,像個傻子一樣!
“立刻,派人馬上去找,要是找不到,你們?nèi)继犷^來見!”
他怒吼著,就像是發(fā)了狂一般,宮人侍女被嚇得紛紛退下。
一時間,寢宮陷入到一片死寂之中。
破舊的窗戶灌入寒風(fēng),寒意徹骨。
裴青珩抱住了雙臂,眉頭緊蹙。
姜棠梨怕冷,他簡直不敢想象,她這些日子是怎么過的。
難怪,她要走。
但他不允許!
“姜棠梨,你是我的,沒有我的允許,你哪也不準(zhǔn)去!”
裴青珩的手死死攥緊成拳,眼眶泛紅,盡是執(zhí)念。
可他不明白,以姜棠梨倔強(qiáng)的性子,若僅僅只是一個皇后之位,她至于這么決絕地離開嗎?
一定還有什么別的原因......
恰在這時,門外傳來了葉綰儀侍女的傲慢聲音。
“姜棠梨,陛下有令,像你這種失寵的下等人,只配用最劣等的黑炭!還不趕緊滾出來跪謝圣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