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我，我這是在哪？”
楚羽飛睜開眼，他居然還沒死。
隨處可聞的消毒水味，鐵架床，還有他旁邊的吊瓶。
這里是醫(yī)院。
手機里一堆未接電話和短信，打開手機全部跳了出來。
兩種加起來一共兩百一十八次。
全都是莫允雯發(fā)來詢問他情況的。
“喂？你終于醒了？”
這次是真的莫允雯。
不過，聲音是從隔壁病房發(fā)出的。
“這么點距離還要打電話？”
楚羽飛走到隔壁病房前，正好撞見門口的莫允雯。
“因為我要照顧劉哥哥啊?！?/p>
“你不是看起來沒啥事，都能走路了。”
莫允雯指了指身后的病床。
劉禮杰躺在那，右手和右腿都打上了石膏。
“小莫，你和羽飛哥先去吃飯吧。”
“你都守了我一早上了，我點些外賣就好?！?/p>
聽到這話的楚羽飛只有疑惑。
他明明看到劉禮杰在跟推他下來的流氓一起，怎么這時候又打上了石膏。
“好吧，我們先出去一下?！?/p>
莫允雯居然拉著楚羽飛離開病房。
她關(guān)上房門，一臉嚴(yán)肅。
“你晚上都偷偷跑出去干什么？”
“這么大個人了還生悶氣?！?/p>
莫允雯把楚羽飛拉到陽臺，嘴里全是責(zé)問。
“我生什么氣？”
“不是你在公共場合發(fā)火？”
楚羽飛滿是不解。
不吃飯就算了，怎么還咄咄逼人。
“這里已經(jīng)被我包下來了，就只治你們兩個人?！?/p>
“劉禮杰都告訴我了，昨天你生悶氣離家出走，在江邊被混混打了?！?/p>
“要不是他及時打電話，你早淹死了。”
莫允雯指著楚羽飛的鼻子罵。
“我根本就沒要你救?！?/p>
“是劉禮杰自己跟土匪串通，把我推下大橋?！?/p>
“我們都離婚了，我住你那里干嘛！”
楚羽飛憤怒地說著，他頭上的繃帶還沒拆，現(xiàn)在又有些隱隱作痛。
“胡說！”
“你自己看監(jiān)控?！?/p>
莫允雯竟然一巴掌扇了上來。
楚羽飛本來就暈沉沉的頭，現(xiàn)在更眼冒金星。
手機記錄的監(jiān)控畫面里，楚羽飛被混混推下大橋，而劉禮杰被混混打了頓。
他們都是受害者。
“莫羽飛！”
“你本來就是莫家的下人！”
“是我給了你機會，是我給了你生活?！?/p>
“現(xiàn)在又是我救了你！”
“你就是欠我一條命！”
面對莫允雯劈頭蓋臉的話語，楚羽飛低頭靜默。
她說的是對的。
他不知道該如何反駁后面的話。
楚羽飛轉(zhuǎn)身離開，這四年他問心無愧，但他的確被莫允雯又救了一次。
“你還要執(zhí)迷不悟嗎？”
莫允雯看著楚羽飛離開的背影，又驚又氣。
曾經(jīng)一個那么愛她的人，怎么突然變了個模樣。
他執(zhí)意要走，她怎么都勸不回來。
．．．．．．
汽車旅館里。
楚羽飛撥通了夏柳柳的電話。
除了她，楚羽飛已經(jīng)無人可找了。
“柳柳，你那邊還缺人嗎？”
他又接起之前的話題。
“不說這個了，我專門請好假，在飛機上?！?/p>
“過兩天就能到你那?！?/p>
“找你敘敘舊?！?/p>
夏柳柳的話讓楚羽飛心頭一驚。
聽電話中的機場播報聲，她確實沒說謊。
“你要來找我？”
楚羽飛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我聽說你在國內(nèi)受了不少委屈?！?/p>
“工作不忙，朋友最重要，你安心等我就好?！?/p>
“對了，地址給我發(fā)一下。”
夏柳柳的聲音聽起來依然活潑。
“好的?！?/p>
發(fā)完地址后，楚羽飛沉沉地睡了過去。
他好久沒睡過安穩(wěn)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