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表現(xiàn)出來的輕松愜意不同，陳歌其實非常緊張，整個下午他都心緒不寧。
任務(wù)信息只提供了一個地名，為了找到平安公寓，
陳歌足足耗費了兩個多小時才抵達(dá)目的地。宅院被深灰色的高墻包圍，出入口只有一個，
銹跡斑斑的鐵門朝兩邊打開，門上還掛著一把嶄新的大鎖。鐵門旁邊貼著一張白紙，
陳歌本來以為是小廣告之類的東西，借助手機的亮光仔細(xì)看后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張尋人啟事。
“張晴，女，27歲，身高157，偏瘦，右眼靠鼻梁處有一枚黑痣，
喜好穿紅色衣褲……知情者請聯(lián)系王先生，必有重謝！
”尋人啟事末尾留有聯(lián)系人的聯(lián)系方式和住址，引起陳歌注意的是，
那位王先生的住址填寫的就是這棟兇宅?！坝悬c奇怪?！彼灸艿挠X得不太對勁，
取出手機對著尋人啟事拍了一張照片，然后才進(jìn)入院內(nèi)。這棟建筑比他想象中大的多，
主樓三層，旁邊還有一個倉庫和一個類似于水房的建筑。建筑整體雖然嚴(yán)重老化，
但是打掃的還算干凈，地面上看不到什么垃圾，雜草也全被清除。把自行車停在院子里，
陳歌背著包進(jìn)入主樓：“有人嗎？”長長的走廊里漆黑一片，過了十幾秒，
臨近樓道口的房門打開了一條縫?！澳愫??！标惛枳呦蚰莻€房間，
可是屋主人似乎并不愿意面對陳歌，房門也只打開了半指寬就停下。屋內(nèi)沒有開燈，
陳歌只能看到門縫后站著一個女人，她的眼睛里布滿了血絲，似乎經(jīng)常熬夜，
精神狀態(tài)很差勁?！拔蚁雴栆幌略蹅冞@個公寓住一晚要多少錢？”陳歌聲音很輕，
盡量讓自己顯得和善一點，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的反應(yīng)非常古怪，
沖著他笑了笑就立刻關(guān)上了門?！笆裁匆馑迹俊彼€沒弄明白為什么，
公寓二樓便響起了腳步聲，走廊拐角唯一的聲控?zé)袅疗?，有一個跛腳中年人走了下來。
那人剛才似乎聽到了陳歌之前說的話，開口詢問：“你要在我這住店？準(zhǔn)備住多久？
”“我只住一晚?！薄白∫煌?？”跛腳男人上下打量陳歌，
那眼神仿佛是想要將他徹底看透一般：“行，身份證讓我看下，來二樓交錢。
”陳歌正要跟隨男人往二樓走，院門口的鐵門忽然傳來響動，聽到這個聲音，
跛腳男人皺起了眉，臉色瞬間變得很差。沒過一會，外面進(jìn)來一個神色憔悴的中年人，
衣衫破舊，手里還拿著厚厚一摞宣傳單。“王琦，我說過你女朋友不在這里，
如果你繼續(xù)死纏爛打，別怪我不客氣！”跛腳男人站在樓梯中間，擋住了路。
中年人沒有理會跛腳男人，悶著頭朝樓上走。“我在跟你說話！
”跛腳男人用力一推，毫無防備的中年人直接撞在了墻上，手里的宣傳單散落一地，
其中有一張正好落到了陳歌腳下?！笆菍と藛⑹?，和公寓樓大門上貼的一模一樣。
”陳歌眼睛一瞇，他不動聲色撿起了地上的尋人啟事，偷偷關(guān)注著樓梯上方。
中年人并沒有和跛腳男人大打出手，他從地上爬起，默默撿著尋人啟事，
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澳悴挥霉芩?，這人是個瘋子?！滨四_男人沖陳歌招手，
示意他先去二樓?！隘傋?？”陳歌在經(jīng)過中年人身旁時，
悄悄瞥了他一眼：“午夜逃殺的場景介紹中曾提到過，公寓樓內(nèi)混入了一個精神病患者，
如果這人是瘋子，那他有沒有可能就是我要找的殺人兇手？
”疲憊、麻木、瘦弱是陳歌對王琦的第一印象。兩人交錯而過，
陳歌將剛才從地上撿起的尋人啟事還給他，那人輕聲說了句謝謝。這是他第一次開口，
聲音沙啞，聽著不是太清楚?！安豢蜌猓∈露??！标惛鑸笠晕⑿?，
跟隨跛腳男人來到二樓。與一樓相比，二樓顯得更加潮濕、陰暗，角落里盤結(jié)著蛛網(wǎng)，
墻壁斑斑駁駁，似乎被人用刻刀劃傷過。跛腳男人領(lǐng)著陳歌一直走到長廊盡頭才停下，
他打開了走廊最深處那房間的門，從里面取出來一長串鑰匙：“住一晚上五十塊，
二樓房間隨你挑。”“五十也太貴了吧？”“這周圍幾千米就我一個公寓，
收你五十都算少的了。”跛腳男人說話的時候，眼珠子總會有意無意的往后瞟，
好像在看什么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