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側(cè)目望去。男人一身黑色訂制西裝,被保鏢簇?fù)碇哌M(jìn),
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格外顯眼。場上安靜一瞬,有人訝異,「顧漠謙剛剛說什么?
我沒聽說吧?」「沈棠枝懷里那個野種,是顧漠謙的兒子?!」「這怎么可能?
沈棠枝不過是一個棄婦,顧漠謙怎么會看上她?」議論聲傳來。
我看向自人群中朝我走來的男人,張了張嘴。劇烈的疼痛讓我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看到沈如意湊了上去,假仁假義,「我姐姐不識大體,和野男人私奔生下一個野種,
突然在宴會上出現(xiàn),擾了顧先生的雅興,還望顧先生莫怪。」「是啊,這個死丫頭不懂事,
我們這就把她帶走,還望顧先生大人不記小人過?!箯堁┤A也湊上去,殷勤道。
今天這場宴會是顧漠謙回國后舉辦的,誰也不想得罪了貴人。紛紛幫忙著斥責(zé)起我來。
顧漠謙一言不發(fā),大邁步朝我走過來。在看清我和懷中孩子的慘狀時,瞳孔一縮,
臉色陰沉下來。陳縱以為是我惹得顧漠謙生氣,趕忙道:「實(shí)在抱歉顧先生,
我這就把這個賤女人帶走。」「大膽?。 寡鐣闹鬓k方?jīng)_過來,
「你們竟敢如此對待顧先生的妻兒??!」「什么?」陳縱一時以為自己聽錯了,
「顧先生是不是誤會了,這個賤女人是陳某的棄婦,又怎會是顧先生的妻子。」
張雪華也附和道:「是啊,這個死丫頭怎么可能——」張雪華邊說邊要上前拽我的頭發(fā),
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旁保鏢按在了地上。一時間,儀態(tài)全無。保鏢下手不輕,她疼得哇哇大叫。
陳縱看情況不對,踉蹌一下,腿一軟,差點(diǎn)摔倒在地。「這……這怎么可能?」
他震驚的目光看向我和我懷里的孩子。沈如意不可置信,「顧先生,這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我姐姐怎么可能是——」眼前這個氣勢壓人,高大英俊的男人怎么可能會是沈棠枝的丈夫。
沈如意話還沒說完,就被一把扼住脖子。顧漠謙臉上帶著殺氣,大掌逐漸收緊,
隨著空氣被剝奪,沈如意臉一點(diǎn)一點(diǎn)漲紅。好一會,顧漠謙一把將她甩在地上。
沈如意被嚇破了膽,撲在地板上一臉后怕捂著脖子。仍然一副不愿相信的模樣,「不!
絕對不可能?。∩蛱闹υ趺纯赡苁穷櫹壬钠拮?。」她壯著膽子,跪爬到顧漠謙腳下,
「顧先生,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誤會,你有所不知啊顧先生?。 埂肝医憬阒耙呀?jīng)結(jié)過婚了,
她那樣不檢點(diǎn)的女人,你怎么可能——」「??!」話說一半,一聲驚呼聲響起。
沈如意被一腳踹開,飛出了一米多遠(yuǎn),倒在人群中。瞬間,人群哄散而來。
為首的保鏢上前將她拎起,「你好大的膽子啊,竟敢對顧夫人出言不遜?!埂覆?!不可能!!
那個女人怎么可能是顧夫人!?。 股蛉缫忸^發(fā)披散下來,妒恨的眼神幾乎要把我貫穿。
解決掉身邊的障礙,顧漠謙大步朝我走來。懷里的兒子大啼,迫不及待撲到他懷里,「爸爸!
你可算來了,那群壞人欺負(fù)媽咪?!埂肝覜]有保護(hù)好媽咪?!诡櫮t將兒子攬入懷里,「乖,
沒事,爸爸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拱矒崃藘鹤右粫聪蛭?。我很倔強(qiáng)地沒有哭,
「你快帶兒子去處理一下傷口,我沒事?!埂笅屵浜f!
我剛剛明明看到那個壞女人一直打媽咪。」兒子指向張雪華,又指向陳縱和沈如意,
「還有他們!他們都是壞人??!」此刻,所有人終于意識到我說的不是假話。
張雪華和陳縱面如死灰。沈如意更是被嚇得直哆嗦,直搖頭道:「不!不是我!!」
她下意識指向張雪華,「是她,你們要找就找她,我沒有打姐姐,
是她從小到大一直在虐待姐姐?!股蛉缫獾闹刚J(rèn),讓張雪華愣住了,隨后心痛道:「如意,
你怎么能這么說媽媽,從小到大媽媽最疼愛的就是你了啊?!埂肝也挪幌『蹦愕奶蹛?,
不關(guān)我的事。」沈如意面色陰沉。說著,沈如意掙扎著朝顧漠謙爬過去,「顧先生,
真的不關(guān)我的事?!箯堁┤A沉浸在女兒背叛的悲痛中,一時忘卻了恐懼。場上,
眾人難以置信?!干蛱闹φ娴氖穷櫹壬钠拮樱@怎么可能?!」「那我們豈不是死定了?!
剛剛我們非但對他們母子倆的遭遇袖手旁觀,還這么說他們?!埂竿炅?,這下真的完了!」
要知道,在連城,顧漠謙的權(quán)勢可是一手遮天的存在。想要哪家破產(chǎn),
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的事。眾人后悔不已。顧漠謙將兒子交給保鏢,
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我打橫抱起。我摟上他的脖子,垂眸,「我沒事的,可以自己走,
你還是讓我下來吧?!埂覆挥??!诡櫮t簡短道。他抬眸,帶著威嚴(yán)的眸子掃了眼眾人,
「今日之事,我會讓你們付出代價的?!贡娙艘粫r緘默不語,紛紛被嚇得面色蒼白。
他們深知,這話從顧漠謙嘴里說出來。并不是大話。顧漠謙抱著我,大步流星走出宴會。
身側(cè)浩浩蕩蕩跟著一行保鏢。強(qiáng)大的氣場一時讓眾人屏住呼吸,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顧漠謙離開,眾人捂著胸口一陣驚嚇,「完了,這下全都完了?!埂付脊稚蚣遥?/p>
若不是他們,我們也不會盲目跟風(fēng),辱罵沈棠枝,還因此得罪了顧先生?!埂笇Γ《脊炙麄?!
!」眾人將怒火發(fā)泄到陳縱和沈如意他們身上。一擁而上,將他們圍住。沈如意一臉驚恐,
「你們要干什么?」「干什么?」為首一個男子一巴掌甩了上去。其他人也蜂擁而上,
「都怪你們,害我們得罪了顧先生,不打你打誰?」「我看蛇蝎心腸的女人是你才對吧,
早就發(fā)覺你這個臭婊子不對勁了?!埂干蚣夜徊皇鞘裁春脰|西,沈棠枝那個前夫也是!」
沈如意拼命掙扎,披頭散發(fā)縮在角落,整個人狼狽不堪。陳縱則一言不發(fā),
久久陷在震驚中走不出來。而這些,我都不知道。我被顧漠謙抱回了價值連城的紫金別墅。
他命人傳喚來國內(nèi)頂尖醫(yī)生給我和兒子查看傷勢,所幸,受到的只是一些皮外傷。
顧漠謙將我抱在懷里,不停親吻我的額頭,「嚇?biāo)牢伊颂闹Γ?/p>
你知道當(dāng)我看到你躺在地上的那一刻,有多驚慌嗎?」男人身居高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
但是我卻也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恐懼。我按住他的肩膀,「我沒事了,真的?!?/p>
他伸手捧住我的臉,指腹輕輕摩挲過我額角的傷口,「下次不準(zhǔn)再離開我半步?!埂负煤煤茫?/p>
都聽你的?!刮覔ё∷牟弊?,在他嘴唇上蜻蜓點(diǎn)水一吻。下一秒,
卻被他按住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吻,他吻得又兇又急,我一時喘不過氣來。我和顧漠謙,
是在三年前認(rèn)識的。三年前,剛流產(chǎn)的我被迫離婚,被張雪華無情趕出家門。
被親情和愛情傷害得千瘡百孔的我,幾次三番想自殺。我試過服藥,割腕,但有沒有成功。
最后,無計(jì)可施的我從大橋下一躍而下,跳入江中,卻意外被顧漠謙救下。
他將我?guī)Щ刈辖饎e墅。請專門的醫(yī)生給我治傷,調(diào)理身體。得知我的經(jīng)歷,
他被我求死的倔強(qiáng)所折服。后來,在日復(fù)一日的相處中,我們逐漸熟悉、并愛上對方。
為了帶我逃離出曾經(jīng)傷痛的記憶,他帶我出了國。我們在國外結(jié)婚,并孕育了愛情結(jié)晶。
這次回國,是為了處理國內(nèi)公司的事務(wù)。我沒想到會再次碰上沈如意他們?!竿邸?/p>
一道驚嘆聲讓我回過神來。我瞥了一眼,兒子正從門口探出一個小小的腦袋往里瞧來。
兩只星星眼看著我和顧漠謙。瞬間,臉色爆紅。我推開顧漠謙,壓下臉色的羞澀,
嚴(yán)肅道:「堂堂,進(jìn)大人房間前要敲門,不記得了嗎?」「好的,媽咪。」堂堂乖巧應(yīng)了聲,
關(guān)上門。敲了敲,下一秒,他推開,「請問我現(xiàn)在可以進(jìn)來了嗎,親愛的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