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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室里,我的東西都堆在主臥門口的地上,像一堆沒人要的垃圾。
而廖新柔的行李箱敞開著,她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掛在衣柜里,我的梳妝臺上,也擺滿了她的護膚品。
顧承宇跟了進來,他非但沒有一絲愧疚,反而理所當(dāng)然地解釋:“反正新柔要跟我睡,肯定要住主臥,你的東西我?guī)湍闩驳酱闻P去了?!?/p>
我沒理會他,目光死死地盯著床頭柜。
那里,我爺爺留給我唯一的遺物,那只成色極好的翡翠鐲子,此刻已經(jīng)碎成了好幾瓣。
上一世,我也是看到這一幕。
當(dāng)時我心疼得直掉眼淚,卻因為嫁給了顧承宇,就選擇了忍氣吞聲。
可現(xiàn)在,我只覺得一股滔天的怒火從胸腔里炸開。
那是爺爺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我猛地轉(zhuǎn)身,抬手一揮,將梳妝臺上廖新柔那些瓶瓶罐罐全部掃落在地!
“噼里啪啦”一陣脆響,玻璃碎裂的聲音在房間里顯得格外刺耳。
“??!”
廖新柔被這動靜嚇得尖叫一聲,整個人都躲到了顧承宇身后。
“誰干的?”我的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誰把我爺爺?shù)蔫C子摔了?”
廖新柔哭著從顧承宇身后探出頭,哽咽著說:“姐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我剛才整理東西的時候,不小心碰掉了……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邊說,一邊柔弱無骨地靠在顧承宇身上,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顧承宇立刻心疼地摟住她,轉(zhuǎn)頭對著我就是一通怒吼:“你發(fā)什么瘋!新柔都說了不是故意的!跟一個病人計較什么?!”
“病人?”我氣笑了,“病人就可以隨便動我的東西?病人就可以摔碎我爺爺?shù)倪z物?”
“不就是一個破鐲子嗎!我回頭賠你一個不就行了!”顧承宇不耐煩地吼道。
“你能不能懂點事?非要現(xiàn)在鬧嗎?”
“你給我和新柔道歉!”他指著我,語氣強硬。
我看著他護著懷里那個女人的樣子,只覺得一陣反胃。
“該道歉的人是你們?!?/p>
我強忍著心口的劇痛,伸手指向門口:“這個房子是我的。現(xiàn)在,請你們從我的房子里滾出去!”
“夏木!”顧承宇的臉色鐵青,“我是你老公,你跟我分這些?”
他一把將我推倒在地。
我的掌心正好撐在碎玻璃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氣。
放在口袋里的結(jié)婚證,也隨著我的動作掉在了地上。
顧承宇先我一步彎腰撿了起來,捏在手里。
他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威脅和最后的通牒。
“這么寶貝我們的結(jié)婚證,那就不要惹我生氣!”
“不然我們就離婚?!?/p>
他以為,離婚是我最大的軟肋。
他丟下這句話,摟著柔弱無力的廖新柔,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柔柔不舒服,我先帶她去醫(yī)院檢查一下,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
我看見廖新柔回過頭,對著我露出了一個極其得意的、挑釁的笑容。
看著他們相攜離去的背影,我想起來剛在一起的顧承宇也是這么對我的。
我不過是切水果不小心劃破了手指,他都緊張得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抱著我去醫(yī)院。
可現(xiàn)在,我爺爺?shù)倪z物被摔碎,我的掌心鮮血淋漓,全是拜他所賜。
是我把他慣成了這樣。
我撿起地上那本被他棄如敝履的結(jié)婚證,重新揣進口袋里。
重來一世,我再也不會為這個男人傷心流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