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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模成績剛貼出來，我就被那鮮紅的 “0” 刺得眼疼，連名字都寫得歪歪扭扭。
這是我第二次故意考零分，筆尖劃過試卷時，我甚至能想象到顧野看到成績時的表情。
果然，下一秒他就像頭被惹毛的獅子沖過來，成績單 “啪” 地甩在我桌上，震得筆袋都掉了。
“蘇淺！你他媽故意的是不是？”
他額角青筋暴起，眼神像要把我生吞了：
“上次考二十分惡心我還不夠，這次直接交白卷？”
我慢悠悠地撿起筆袋，指尖捏著拉鏈來回摩挲，：“反正考多少都是你的分，我費那勁干嘛？”
“你找死！”
他猛地攥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頭，我疼得倒抽冷氣，他卻不肯松：
“我告訴你，別逼我！”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手腕上立刻紅了一圈。
“顧野，你弄疼我了?！?/p>
我盯著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地考，搶別人的成績算什么本事？”
他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突然低低地笑起來，笑聲里全是戾氣：
“光明正大？等你什么時候配跟我談這四個字再說。”
下課鈴剛響，他就拽著我往樓梯口拖，我的書包帶子被扯得變形，書本嘩啦啦掉了一地。
“你放開！”
我掙扎著踢他，他卻越拽越緊，直到把我按在冰冷的墻壁上。
“蘇淺，你是不是真當(dāng)我不敢動你？”
他咬著牙，眼神狠得像淬了毒：
“不把我的話放眼里是吧？行，那就教務(wù)處見！”
他掏出手機就要往教務(wù)處走，屏幕上的視頻亮著--正是我上次翻他書包的畫面。
我心頭一緊，趕緊撲過去拽住他的校服后領(lǐng)：
“顧野！你不能去！”
他猛地轉(zhuǎn)身，嘴角勾著嘲諷的笑，眼神里全是不屑：
“現(xiàn)在知道怕了？早干嘛去了？”
他晃了晃手機：
“你說老師看到你翻我書包的視頻，再聽到我說錢沒了，會信誰？”
“你血口噴人！”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我根本沒碰你的錢！”
“哦？那錢去哪了？”
他往前逼近一步，幾乎貼到我臉上，聲音壓得極低：
“要么乖乖幫我考，要么明天就等著被全校通報偷錢，你選一個?！?/p>
“不可能！”
我猛地推開他，脊背挺得筆直：
“靠偷來的成績進大學(xué)，你晚上睡得著嗎？早晚有報應(yīng)！”
“報應(yīng)？”
他像是被點燃的炮仗，突然吼起來：
“我現(xiàn)在就讓你嘗嘗報應(yīng)！”
說完，轉(zhuǎn)身就要往教務(wù)處的方向走，腳步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蠻橫。
很快廣播就響起：
[蘇淺同學(xué)，請來教務(wù)處一趟。]
辦公室里，顧野正對著兩位教導(dǎo)主任訴苦：
"我放在包里藍色文件夾里的三千塊錢......"
教導(dǎo)主任盯著我:
“蘇淺，你是不是偷拿了顧野的錢？”
我挺直脊背，直視著老師：
“老師，我沒有拿。”
顧野立刻往前一步，手指重重地指了指桌面上正在播放的視頻，聲音拔高：
“蘇淺，證據(jù)確鑿，你還想狡辯?！?/p>
教導(dǎo)主任的臉色越來越沉，最后 “啪” 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晃了：
“夠了！”
他指著門口，聲音里全是火氣：
“蘇淺！我是管不了你了！讓你爸媽過來一趟！”
他語氣不容置疑。
“老師！”
半小時后我爸媽還是來了，聽到主任講完事情經(jīng)過，父親連忙搖頭，
“淺淺不會做這種事的?！?/p>
顧野用手機拍了拍父親的臉：
“不信你就再看一遍唄?！?/p>
爸媽看完后渾身顫 栗，媽媽含著淚難以置信的看著我。
父親突然 "咚" 地一聲跪了下去。
我驚得渾身一顫，只見他佝僂著背，聲音發(fā)顫：
"主任，顧野同學(xué)，求你們高抬貴手...... 淺淺還要高考啊，不能被記過......"
母親也跟著跪了下來，眼淚順著布滿皺紋的臉頰往下淌：
"都是我們沒教好，但孩子真的不會偷錢，求你們了......"
"爸！媽！"
我沖過去想把他們扶起來，膝蓋卻像被釘在地上：
"你們起來??！這事跟你們沒關(guān)系！"
教導(dǎo)主任被這陣仗驚得站起身，顧野的表情也僵了一下，隨即又換上漠然的神色。
"孩子要高考......"
父親反復(fù)念叨著這句話，額頭幾乎要碰到地面：
"我們給你們磕頭了......"
我看著父母卑微的背影，喉嚨像被塞進滾燙的棉花，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淚水模糊了視線，指甲深深掐進肉里，血腥味在舌尖蔓延。
最后教導(dǎo)主任嘆了口氣：
"行了，先起來吧。這事暫時不記處分，但必須好好反省。"
走出教務(wù)處時，父母還在跟主任低聲道謝。
我跟在他們身后，感覺全校的目光都像針一樣扎在背上。
回到家，關(guān)上門的瞬間，我終于崩潰了。
趴在床上哭得渾身抽搐，把成績被顧野搶走的事全說了，從第一次月考到護身符，從錄音筆到今天的爭執(zhí)，語無倫次的哭訴里，混著對父母下跪的錐心愧疚。
"他偷了我的成績...... 還冤枉我......"
我哽咽著捶打床鋪：
"爸媽，對不起......"
父親蹲在地上抽著煙，煙頭燙到手指才猛地回神。
他掐滅煙蒂，突然站起身：
“你二叔年輕時學(xué)過些門道，或許能看出這成績轉(zhuǎn)移的蹊蹺?！?/p>
母親附和道：
“對！明天一早就去找你二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