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很快到了婚禮當(dāng)天。
江嶼目光牢牢鎖住那扇緊閉的橡木門。
門后,是林若綰。
一想到馬上能看到林若綰動(dòng)人羞澀的神情,他的胸腔滾燙翻涌著。
大門在萬眾矚目中,被緩緩?fù)崎_。
一道被柔和光暈包裹的、穿著曳地白紗的身影,出現(xiàn)在門廊深處。
江嶼的心跳控制不住的躁動(dòng),細(xì)密的喜悅瞬間席卷全身。
空氣里昂貴的香氛混合著她身上飄來的、若有若無的甜香。
距離在縮短。
十步…七步…五步…
不對!
那走路的姿態(tài)帶著一種矯揉造作,過于刻意的矜持。
不是林若綰!
江嶼打了個(gè)手勢,婚禮音樂暫停。
賓客茫然,在底下竊竊私語。
“誰讓你上來的?”江嶼聲音出口,每一個(gè)字都淬著寒冰。
林薇的腳步僵在原地,但她很快調(diào)整表情,努力想擠出一個(gè)新娘該有的甜蜜笑容。
聲音捏得又細(xì)又軟,帶著刻意的無辜:“江嶼哥,你在說什么呀?今天是我們的大日子,我不來,誰來呢?”
她甚至試圖上前一步,想拉住江嶼的手腕。
“若綰呢?”江嶼無視她的動(dòng)作,音色更冷,更沉。
“什么若綰?”林薇仿佛完全不懂他在說什么,眼底帶著困惑。
她再次靠近,江嶼的視線猛地釘死在那件刺目的、純白的婚紗上。
那是他為林若綰準(zhǔn)備的婚紗。
“誰允許你穿她婚紗的?!”江嶼暴怒,話音落下的瞬間,他右手狠狠扼住了林薇纖細(xì)的脖子。
林薇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眼睛里面塞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她雙手徒勞地扒住他的手腕,怒火燒灼著江嶼的胸腔,他手上力道沒有半分松懈。
他的目光越過她慘白的臉,直直刺向主賓席第一排那個(gè)如坐針氈的林父。
“若綰在哪?”江嶼聲音不高,卻足以穿透整個(gè)死寂的大廳,“為什么沒把她接回來?”
林父倉皇地站起身,眼神躲閃,嘴唇哆嗦著。
“老林你說話??!你快說??!”繼母猛地?fù)渖先ィ拇蛑指讣绨颉?/p>
“快把林若綰交出來,不然薇薇就要沒氣了!”
林父被她搖得幾乎站立不穩(wěn),“來不及了...我把她嫁到顧家了,我去找了,顧家不放人?!?/p>
余音未落,整個(gè)婚禮現(xiàn)場陷入死寂。
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沿著江嶼的脊柱急速攀升,瞬間凍結(jié)了四肢百骸。
江嶼松開掐著林薇脖子的手,林薇像一灘爛泥般滑倒在地,捂著喉嚨劇烈地嗆咳。
他走下臺,抓住林父的衣領(lǐng)。
林父急急地補(bǔ)充解釋,試圖抓住最后一絲轉(zhuǎn)圜的余地:
“江少,您聽我說。薇薇跟若若那丫頭向來不對付。我是怕若若嫉妒薇薇的婚事,四處鬧事,萬一惹得您生氣,傷了咱們兩家的和氣就不好?!?/p>
“這才…這才想著提前把她送走,眼不見為凈啊。這都是為了您著想,為了咱們這門親事能順順利利、和和美美啊。”
他語無倫次,把責(zé)任一股腦兒推到早已消失的林若綰身上。
“好意?”江嶼怒意更甚,“誰告訴你?!?/p>
他一字一頓,聲音中帶著盛怒:
“我的結(jié)婚對象,是林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