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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皇上設(shè)宴為我慶功。
滿朝貴胄齊聚御花園。
剛到湖畔,我就看見沈青禾一襲鵝黃紗裙站在水榭邊。
她今日打扮得格外嬌艷,發(fā)間的金步搖在陽光下閃著金光。
林昭月正朝著她行禮,淡青色襦裙配上一支白玉蘭發(fā)簪,素凈得像一泓清泉。
就在這時,小太監(jiān)高聲通傳:“壽安侯世子到!”
沈青禾立馬轉(zhuǎn)身,朝御花園門口看去。
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她幾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
我直覺不對,微微皺眉。
下一瞬,就聽見有人尖叫:“不好啦!公主落水了!”
我慌忙抬頭,只見湖中竟有兩團掙扎的身影。
沈青禾在左側(cè)撲騰,而右側(cè)沉浮的赫然是林昭月!
沒有半分猶豫,我縱身躍入湖中。
冰涼的湖水瞬間淹沒頭頂,我奮力向林昭月游去。
余光瞥見沈青禾瞪大了眼睛,她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什么,卻被灌了一大口水。
“堅持住!”我一把撈起已經(jīng)停止掙扎的林昭月。
她臉色慘白,唇瓣泛青,輕飄飄地靠在我臂彎里。
岸上傳來第二聲“撲通”,我回頭看見一個粗使嬤嬤跳下來救沈青禾。
而楚子陵卻慌張地往人群后退。
“裴......裴譽?”懷中的林昭月突然微弱地喚我。
我趕緊將她托上岸,顧不得禮儀,直接捏開她的下頜渡氣。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在做什么!”
緊跟著上岸的沈青禾顧不得自己渾身濕透,沖過來一把推開我。
“裴譽!你對得起我嗎?”
她理智全無,眼中是熊熊燃燒的妒火。
我突然覺得無比可笑。
這一世,她有什么資格來質(zhì)問我?
我護住林昭月,冷冷反問:“我哪里對不起公主?”
“你!”沈青禾氣得指尖發(fā)顫,目光在我和林昭月之間來回掃視。
圍觀的人群開始竊竊私語。
我低下頭,繼續(xù)為林昭月渡氣。
她蒼白的唇瓣終于恢復(fù)了一絲血色,胸口也開始有規(guī)律地起伏。
沈青禾的聲音染上了哭腔:“裴譽......你怎么能這么對我......”
我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指腹輕輕擦去林昭月唇角的水漬。
身后傳來沈青禾跺腳的聲音,緊接著是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她氣急敗壞地走了。
一直躲在人后的楚子陵這才裝模作樣地追上去:“朝華,你沒事吧?”
沈青禾一把甩開他伸來的手:“別碰我!你剛剛怎么不跳下來救我?!”
楚子陵支支吾吾地解釋:“我、我方才一時晃神,就被那嬤嬤捷足先登了......”
我冷眼瞥著那對糾纏的身影,心底冷笑不已。
楚子陵明明早就和沈青禾商量好了,卻臨時變卦。
他不救,無非是怕當(dāng)眾與公主有了肌膚之親,就必須娶她。
壽安侯世子風(fēng)流多情,有一個自幼伺候他的婢女,兩人感情甚好,這是世家圈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事。
再說,壽安侯府可只剩他一個獨苗,怎么舍得他尚主受委屈。
“咳、咳咳......”林昭月突然劇烈地咳嗽,喚回了我的思緒。
她濕透的睫毛顫了顫,緩緩睜開眼:“裴譽......真的是你......”
“是我?!蔽宜闪丝跉猓眯渥硬了樕系乃?。
沒想到林昭月突然死死抱住我的脖子,整個人都在發(fā)抖,像是生怕一松手我就會消失似的。
她向來是京中閨秀典范,此刻卻當(dāng)眾與我這般親近。
我低頭看她,發(fā)現(xiàn)她耳根通紅,卻仍倔強地抓著我的袖子不放。
“裴譽,你真的......要娶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