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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若川瞳孔微縮,心倏然漏跳了一拍。
直到下一瞬,看到沈熹微故作堅(jiān)強(qiáng),卻濕 潤了的眸子,莫名心慌地晏若川才緩緩松了一口氣。
他就說,沈熹微怎么可能不愛他?
原來是在玩兒欲擒故縱的把戲。
他抬手行禮,神色卻嘲弄,“前皇后的懿旨寫明,殿下只能從我們?nèi)煌B(yǎng)夫中擇婿?!?/p>
“若殿下要除去若川的候選資格,便親自向皇上請(qǐng)圣旨吧!”
說罷,不等沈熹微回應(yīng),他便牽著沈婉清的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熹微雙目卻沒了神采,曾經(jīng)光亮仿佛在一瞬間湮滅。
好半晌,才輕輕說出一句:“你放心,圣旨很快就會(huì)下來?!?/p>
冥婚東周的前一日,皇帝還是遣人送來了一抬又一抬的‘嫁妝’。
沈熹微挑眉,她這父皇不愛她,面子卻還是要的。
內(nèi)務(wù)府的公公正帶她清點(diǎn),晏若川突然闖進(jìn)來,臉色陰沉地可怕。
“沈熹微,你為何要給清兒下降頭?!”
沈熹微一怔:“你在說什么?”
“只因?yàn)槲以诔σ寡鐩]有幫你做假證,你便這般惡毒的想要害死她?!”
才接好的手臂,在晏若川失去理智的拉扯下,險(xiǎn)些再次脫臼。
沈熹微一頭霧水地掙扎,“晏若川,你有病嗎?”
“除夕夜宴后,我再未見沈婉清一次,你憑什么冤枉我?!”
“冤枉?全南楚人盡皆知,前皇后可通靈,而你是她唯一的女兒,能有手段,以巫蠱之術(shù)害人的,除了你還有誰?!”
沈熹微還要解釋,晏若川已不管不顧地將她連拖帶拽,推進(jìn)了沈婉清房里。
床榻上,沈婉清臉色眼窩凹陷,脖頸上一道道黑紫淤痕,倒像是被人用繩索狠狠勒傷的。
她才進(jìn)門,守在沈婉清身旁地神婆,猛然往她身上砸了一碗豆子后,直指她就是加害沈婉清的元兇。
晏若川目眥欲裂,“沈熹微,證據(jù)確鑿,我看你還要如何狡辯?”
沈熹微還未辯解,床榻上的沈婉清突然指著她驚恐尖叫——
“鬼!她是惡鬼!晏哥哥救我??!”
神婆尖叫著將沈熹微按住。
“公子,快讓人取血啊!”
“若要驅(qū)趕寄居在二公主身上的邪祟,必要以設(shè)局之人的心頭血作為藥引,方能徹底消滅這邪祟!”
神婆力氣奇大,沈熹微重傷未愈,根本掙脫不開。
“晏若川,我若死了,母后的舊族定然會(huì)興兵北燕!”
“屆時(shí),兩國生靈涂炭,死傷何止百萬,這天大的罪孽,你擔(dān)得起嗎?!”
晏若川握著匕首的指尖微顫,“殿下安心,我親自動(dòng)手,定會(huì)將傷害減到最小?!?/p>
話音未落,刀尖已劃破她心口肌膚。
沈熹微疼得臉色煞白,她早已死過一次,可晏若川如前世般,再次割開她的要害,她還是疼得渾身都在哆嗦。
神婆卻陰惻惻地呢喃:“不夠,必須是心尖兒上,最鮮紅的血才有效果。”
晏若川狠狠閉上眼,再次睜開時(shí),刀尖終于剜進(jìn)她心口最深處——
心口猛地一顫,撕心裂肺地痛,終于連她最后一點(diǎn)力氣也抽走。
“晏若川...你會(huì)遭報(bào)應(yīng)的。”
徹底昏厥前,她聽到他說:“只要清兒安好,報(bào)應(yīng)算什么?”